著想了想又道,
“老爺,要不要叫武哥兒陪著你去,那孩子人麵廣不得能幫到您?”
韓世峰想了想點頭道,
“好,派了韓忠過去問問,看他能不能脫得開身!”
王氏便出去吩咐韓忠,
“你去梧桐巷問問三姑爺能不能陪老爺去通州……”
想了想又道,
“你不必急著是甚麼事兒,你先瞧仔細了,若是三姑爺有些勉強你就事兒不大,不過過來問問,若是三姑爺不勉強,你才把事兒講給他聽!”
“是!”
韓忠依言過去,見著衛武正在家中,衛武見是他便笑著過來相請道,
“忠叔來的正好,這飯點兒上我正愁無人陪我吃酒呢!來來來……快坐!”
韓忠哪裏敢坐,忙推用過了,便依著王氏的叮囑了一遍,衛武便笑道,
“去趟通州有何難的,依我,嶽父他人老家都不必去了,這事兒我給他辦了便是!”
韓忠便笑道,
“這是老爺家裏的事,不親自去一趟,隻怕心裏放不下……”
衛武聞言心中暗道,
“嘿嘿!那嶽父大人……便該著您丟這一回臉了,可怪不得我!”
第二日衛武早早便去柳條巷韓府候著,陪著韓世峰去了通州,到了那通州衙門,把韓世峰的貼子一遞,裏頭自有人迎了出來,卻是知州劉茂親自相迎,這廂與韓世峰見麵客氣敘話,卻是不再贅述。
待得進到大堂之中,眾人坐定問起案情,劉茂便叫人將此案的卷宗呈上,指著上頭道,
“韓大人請看,貴親確實有違造地契文書,詐騙他人財物之事,這是證物……”
韓世峰一看那證物,卻是傻了眼兒,心中暗叫一聲,
“這……這不是我在通州新買良田的地契嗎?”
那劉茂還在解道,
“這韓世同夥同其子韓福偽造地契,以抵其在外頭欠下的賭債……被人識破告到了衙門……”
韓世峰聽著聽著,一張臉便陰沉得似要滴出水來,半晌才問道,
“那韓世同父子可在牢中?”
劉茂應道,
“此時正被關押在牢中……”
“劉大人,不知本官可否見他們一麵?”
“這個……自然是可以的!”
這廂自有人引了韓世峰去見韓世同,這通州州衙大牢之中,韓世同與韓福見著韓世峰便如見著了救命的觀音菩薩一般,激動的雙眼泛紅,韓世同伸手一把拉了韓世峰的手,
“老四啊!你可要救哥哥我啊!”
韓世峰鐵青著臉道,
“大哥,私造地契乃是大罪,您如此行事讓做弟弟的如何救你?”
韓世同滿臉羞愧道,
“這事兒……這事兒來話長……”
一旁的韓福卻嚷道,
“四叔,您不是官兒麼,怎麼救不了我們啦,您是京裏的官兒比這外頭的官兒大,您去同他呀!”
韓世峰轉頭怒視韓福,若不是有牢門擋著,此時不得便要進去給侄子一個大嘴巴子了,
“無知兒,胡甚麼,便是做了官兒也不能不守王法,你們私造地契是大罪,若不是此地的知府知曉,家裏有人在京中做官,才留了三分情麵,不得你們此時早已大板子加身,打個半死了!”
韓世峰為官多年,自有一派威嚴,這廂雙目怒視氣場一出,倒是嚇得韓福立時縮了脖子,不敢吱聲了,韓世同忙道,
“四弟啊,這事兒是我們做得不對,你……你……快快想想法子呀?”
韓世峰卻是冷著臉問道,
“大哥要我幫你,做弟弟的自然不能不念兄弟之情,隻大哥先要告訴弟弟,為何弟弟剛寫信托大哥看管田產不久,大哥便偽造了地契給福兒還賭債?”
韓世同默然,韓世峰又問道,
“家裏雖窮,但田產總還是有些的,即便是福兒不爭氣,大哥為何不將自己名下的田產給他抵了賭債,要犯著掉腦袋的風險,偽造弟弟的?”
韓世同被韓世峰問得麵紅耳赤,半晌才憋出來一句道,
“你……你在京裏做大官兒,這……這些東西本就來的容易……”
後頭還有半句韓世同沒有出來,
“屆時……我會寫信向你要真地契的……”
多年的兄弟,後頭的話韓世同不用,韓世峰見他神色都已知曉了,見狀卻是蒼聲一歎,
“大哥啊!大哥……你……你……”
卻是神色頹然搖頭又是一聲長歎,韓福在一旁早就不耐煩了,又接話道,
“四叔,你倒是弄不弄我們出去,給個痛快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