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韓先生(1 / 2)

卻說衛武與朱厚照那頭在瓦窯口,入了城堡便被人帶到了守堡的將領麵前,這位將領乃是員老將,身形高大,相貌古拙,豹眼環目,鼻直口闊,頜下一把白須,一身盔甲在身,顯得十分的英武威嚴,那自沙場之中千軍萬馬之中曆練出來的肅殺之氣,便是衛武這類自負相貌出眾之人,都要暗歎一聲,

“比不得老將軍一身的男兒氣概!”

老將軍這廂上下打量了一番衛武與朱厚照,一開口是聲若洪鍾,

“你說你是錦衣衛的人?”

衛武拱手應道,

“正是,鄙人乃是錦衣衛北鎮撫使衛武,不知將軍大名?”

老將軍看了衛武一眼,拱手回禮道,

“本將瓦窯堡遊擊將軍石勇!”

二人兩廂見禮,石勇便問衛武,

“衛鎮撫使為何會在堡外出現?”

衛武苦笑一聲道,

“我本是隨軍到大門城外押運糧草的,隻是突遇韃靼人犯邊,便被殺散了,之後一路不辯東南西北,竟走到了這裏!”

“哦!是麼……”

石勇顯是有些不信,不過他卻是並沒有細問,隻是對衛武道,

“大人也知如今韃靼人犯邊,九邊全數戒備,但凡有抓到可疑之人,統統要細細追查來曆,還請大人在堡中暫且委屈幾日!”

衛武聞言點頭道,

“這是正有之意!”

當下卻是朱厚照被人帶到了一處簡陋的石屋當中,屋中除了一張床外隻得一張木桌,上頭一盞油燈,其餘別無他物,領路的兵士對二人道,

“你們二人不能四處走動,一日三餐自有人送來!”

“好!”

衛武點頭,待得那兵士關上了門,朱厚照才道,

“他們這不是將我們當奸細關起來了麼?”

衛武笑道,

“兩軍交戰,正是戒備之時,他們未將我們一刀砍了已是大幸,我那腰牌他們必是要拿去尋錦衣衛的人證實的,我們先且在這裏安心呆上幾日吧!”

二人這是疲憊已極,前頭多少日子都是風餐露宿,一路黑夜白日的顛倒,小心翼翼連睡覺都睜著半隻眼,如今到了安全的地方,便再也顧不得了,卻是往那床上一躺,不過幾息便鼾聲雷動,響徹了整個石屋子。

那頭有人去報給了石勇,

“將軍,那兩個人已經睡著了!”

石勇聞言一笑,

“這二人倒是心寬!”

“依著將軍看,這二人是不是韃靼的奸細?”

石勇搖頭,

“那姓衛的身份我倒是不懷疑,隻他那隨從……卻是有些奇怪……”

看此人身形,雙手十指纖細,露出袖口與領口的皮膚白嫩,並不似練武之人,且那姓衛的行為舉止之間似是對那人甚為維護,便是並排而立都要微微側了身子,有意無意間將那人擋在身後,此人看來並不是普通隨從那般簡單。

“那將軍的是意思是……另一個小子有蹊蹺?”

“嗯!”

石勇點頭,

“瞧著那小子鬼鬼祟祟的便不是甚好人!”

因著如此,這位將軍卻是生生將衛武的腰牌壓在堡中五日,待第六日這才讓人帶著腰牌去宣府錦衣衛千戶所,而錦衣衛那頭早在十五日之前已是知曉了皇帝失蹤的消息。

果然如韓綺所猜想的一般,皇帝不見了這等大事,若放在旁的人身上,隻怕早已嚇得方寸大亂,鬧得滿朝皆知了,隻牟斌乃是老錦衣衛了,知曉如今兩軍交戰,韃靼人中有錦衣衛的探子,這大慶的朝堂之中也難保沒有給韃靼人通風報信之人,這事兒是決計不能張揚的!

這廂一麵派人報了給皇後娘娘,一麵卻是自己疾馳去了大同,他乃是錦衣衛指揮使,一舉一動自然會落入有心人眼中,幸得此時韃靼兵犯大同,牟斌要親自去邊鎮倒也不用尋旁的借口。

牟斌到了大同,便立時撒開人手去,四處尋找皇帝陛下的下落,因著是失散在城外,錦衣衛的人也是不顧兩軍交戰,卻是想盡辦法潛入韃靼境中尋找。

隻待得錦衣衛的人好不易出了城,尋到了樺門堡時,隻見著一個巨大的土坑,韃靼人已經撤走,又跟著痕跡追出去四十裏,見著了一隊後撤的韃靼部族,這廂冒險潛進去打聽之後,才將密報送了回來,

“這支部族本是隨韃靼小王子前來大慶燒殺搶掠的,因是小族沒撈著前鋒的肥差,便隻能落在後頭做些輕省的活計,便是由他們負責攻打樺門堡……”

牟斌聽著下頭千戶稟報,濃眉緊皺,

“可是弄清楚了,陛下是由衛武等人護著,去往了樺門堡?”

“大同邊軍之中有我們的人,正是他安排了衛武等人去往了樺門堡,算著路程,應是他們正在前往樺門堡的途中,遇上了韃靼人的主力……”

說著頓了頓,那千戶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