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謹嶽聞言不悅道,
“喬七姐並不是那樣的人……”
韓謹嶽的心思單純,如何能同衛武耍心眼,三言兩語便被衛武勾得,將自己那藏在胸中的,對喬七姐的一腔愛慕之意向三姐夫傾述出來,
當然這韓家四郎也不全是那被色所迷之人,倒是與那喬家七姐有一回交際的,就是前頭大災,有流民到了南京城下,喬家七姐親自出麵施粥,韓謹嶽這兵便是維持場麵之人。
少年慕艾見得人美心善的少女要想動心,那是太容易了!
“喬七姐便如那上明月,皎皎不可褻,我……我隻是心裏偷偷想想罷了!”
衛武聽了舅子這一番比喻,不由的心裏暗笑,
“甚麼明月,甚麼不可褻,這是娶來睡覺的,又不是睡來當燈籠放家裏照明的,要明月做甚麼,要的是有血有肉的人!”
麵上卻是正經問道,
“那……不如家裏替四郎提親如何?”
韓謹嶽漲紅著臉,連連搖頭道,
“我如何……如何……能配七姐!”
衛武伸手拍他肩膀,
“四郎妄自菲薄了,論家世……韓家不比喬家差,四郎亦是能文能武,配喬家七姐那是綽綽有餘了!”
南京兵部尚書便是喬家七姐的父親喬宇,喬宇倒是一員幹吏,不過此人與李東陽素有些不和,被調任到了南都養老,南都六部的官兒,大家都是知曉的,同北都的六部那是差得太遠了。
韓世峰乃是吏部的實權,又有衛武這錦衣衛鎮撫使的女婿,再有夫妻二人頗得帝後寵信,大女婿與二女婿也是外放做著官兒,雖兒子韓謹嶽如今年紀,還未有嶄露頭角,但知曉韓家的人都明白,韓謹嶽乃是韓家唯一的兒郎,他但凡成點器,姐夫們便是托也要將他托上去的。
因而衛武韓謹嶽配喬家七姐姐綽綽有餘之言,可不是隨口安慰他的!
衛武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一番鼓勵,韓謹嶽立是信心大增對衛武道,
“即是如此,那我寫信請了父親托人上喬家求親如何?”
衛武笑眯眯點頭道,
“如此甚好!”
想了想又問道,
“四郎……那喬家姐即是才貌雙全,想來性子必是高傲的,若是她瞧不上四郎,不肯同四郎好好過日子又當如何?”
韓謹嶽想了想道,
“喬家姐才貌出眾,瞧不上我也是就該,我自當奮發努力,做出一番事業來,讓七姐對我另眼相看!”
“嗯……好!”
衛武笑著點頭道,
“這才是有誌氣的好兒郎!”
男兒便當如此,家裏能幫襯那是家裏,有好風吹拂,還要會借力才能平步上青雲,若是光想著靠著家裏庇護,便永遠長不成一個頂的男兒漢的!
衛武這廂完成任務,回京向妻子複命,韓綺聽了心疼道,
“四郎那處有事兒,書信來往便是了,你又何必親自跑一趟!”
衛武在神機營中每日勞累,已是十分辛苦,家裏的事兒還讓他來回奔波,韓綺心裏自然是過意不去,衛武聞言心中便如喝了蜜一般,當下抱著妻子討賞道,
“綺姐兒若是當真心疼我,便多順著我幾回就是了!”
韓綺聽得粉臉飛霞道,
“我幾時沒有順著你了!”
話間人就被衛武抱上了膝頭,夫妻二人這處正在耳鬢廝磨間,外頭胖兒子蹬蹬的跑進來,一推門,
“咣當……”
“娘,爹!”
二人嚇了一跳,韓綺忙推了衛武,整齊衣衫坐到一旁,衛武氣得直瞪兒子,
“你在外頭玩兒的好好的,跑進來做甚麼?”
海生半分不怵他老子,笑眯眯應道,
“爹你想親娘,可是不成了,外頭太子哥哥派了人叫我們進宮去玩兒呢!”
這子,怎麼就瞧見我親他娘了?
衛武又是納悶又是尷尬的咳嗽一聲,
“那個……我正好有事兒要向陛下稟報,便送你們母子進宮吧!”
韓綺紅著臉,一臉正經的點頭,
“我也正好將那兩個丫頭給娘娘送去!”
一家三口這便換了衣裳進宮去,衛武乃是禦前行走的侍衛,有入宮的腰牌,便將他們母子直送到了坤寧宮外,夏後聞得是他們一家三口過來,便笑著對朱厚照道,
“這倒是正正好,今兒我們兩家人便一起在坤寧宮裏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