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陳聖使用秘法,崔方白並未關注,隻是從旁人口中聽到一些消息,覺得熟悉,故而今日特意來觀戰。
卻沒想到這一看,心底某處潛藏多年的記憶,再度奔湧而出。
眼眸死死盯著那道瘦弱身影,結合之前幾次見麵陳聖所說的話,崔方白猛然驚醒。
頭發高高束起,崔方白原本光潔的額上瞬間布滿裏細密汗珠。
“此人,我要定了!”
心底無聲宣判,崔方白再望向少年,眼神、氣態與心境再沒有了之前的灑脫,轉而被一股堅毅所替代。
所謂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念,崔方白心中始終有著一座高山,以及盤坐於山巔的那道絕世身影。
今日之事,誰阻誰死!
這位仙尊欽定的天才修士,不介意讓天下見見他的鋒芒。
陳聖半弓著身子,雙眸直直盯著對手,心無旁騖。
在這種無言的的壓力下,呂如鬆幾欲崩潰,心神失守之際,雙眸血紅,竟是入了心魔。
“陳聖,我要你死!”喉間發出不似人類的吼叫,呂如鬆體內爆發出巨大靈力波動,狂掠上前,手中長劍被血色染紅。
“可悲!”嘴角帶著幾分譏笑,若說之前呂如鬆還有著些許希望,可這一入魔,此戰無論勝負,他體內氣府根基必定盡毀,即便是以靈藥修複,也無法再有半點進境。
從此呂如鬆長生路算是徹底斷絕。
心下歎息,陳聖卻是挺劍刺出,在兩劍即將碰上之時,手腕扭動,以一股巧勁將那力道撥開。
旋即趁著呂如鬆尚不及反應,一個回身用劍柄將其敲暈,做完這一切,陳聖才算是長出一口氣,喃喃道:“根基能留下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淡然將其拋在地上,陳聖抬頭望向顧庸。
“勝者,陳聖!”
顧雍話音落下,呂靈槐身形便出現在擂台中央,低頭看著陷入沉眠的呂如鬆,神色複雜。
半晌,才出聲道:“此事算我承你一個情。”
陳聖攤手,不置可否。
淡笑著下了擂台,開始盤膝修複體內傷勢,到了築基期,使用秘法的的後遺症愈發嚴重,陳聖體魄強健,加上有些青木訣的治療,沒過多久便恢複了七八成。
隻是,在傷勢徹底痊愈之前,陳聖不能再使用秘法了。
很快,新一輪的戰鬥開啟,能堅持到此時的修士都不是易與之輩,或修為高深或手段繁多。
總之一個字,都不好對付。
在顧雍有意的照拂下,陳聖與白玉山二人的比試被錯開,轉而替前者留了個實力稍弱,為後者選了個實力偏強的。
各宗皆是能夠看出其中私心,卻沒有半分揭破的心思。
越是強者對戰,越能夠展示手段,以往多屆大會最為搶手之人,都是出現在最後幾場戰鬥中。
陳聖與白玉山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走上擂台,隻不過二人麵臨的對手,心境格外不同。
陳聖對麵那名倒了八輩子血黴的矮個修士,愣了幾息,罵罵咧咧,“真是出門踩了屎,點背到家了!”
有些愕然,陳聖哭笑不得看著此人罵了足足半柱香有餘,終於開口道:“這位道友,你到底出不出手?”
“出!怎麼不出?老子總不能白來一趟!。”那人瞪了陳聖一眼,繼續罵道:“小子,可先說好了,爺隻出一招,你若能接下我便認輸。”
陳聖莞爾,淡笑著點頭,隻要不是虛丹修士,出多少招他都不怕。
隻見那人掌中出現一柄刻滿了符文的玄黑小劍,迎風一舞便與尋常靈劍一般大,旋即旁如無人般將靈力注入其中。
陳聖淡笑著,張開瞳術看去,心神巨震。
不為其他,隻因這修士體內寶光過甚,氤氳寶光之中有一條光束衝天而起。
通曉些望氣之法的人,很輕易就能看出,那是何等濃厚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