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凝聚出兩柄真元刃,白玉山手腕翻飛,悄然間將散落在空中的劍氣絲線斬斷,旋即穩住身形,手掌伸在麵前。
巨大的劍氣柱落下,白玉山臉色泛起一絲不尋常的殷紅,眨眼間便被壓下。
劍氣碎裂,白玉山站在陳聖身前,笑而不語。
陳聖讚歎道:“不愧是虛丹修士。”
下一瞬,兩人身形齊齊消失,再度出現時已交轟在一起,陳聖手中靈劍被龐大真元夾住,一時間難以拔出。
白玉山臉上出現笑容,旋即身形連帶著靈劍一同倒飛,笑容先是扭成驚訝,而後恢複正常,甚至眼眸深處藏著一抹淺淺的欣喜。
這一戰,不僅是陳聖在考驗他,白玉山亦在試探,陳聖是否具備成為其貼身親信的資格。
如今的結果,陳聖不僅具備這個資格,而且比他心中的標準高出許多。
陳聖遙遙招手,靈劍飛回手中,笑道:“白兄,如何?”
淡然一笑,白玉山掌中出現一柄斷劍,長滿了鮮紅鐵鏽。
“你我試試劍?”
陳聖眼眸微亮,“那我便不客氣了。”
說罷,搶先出手,純以劍招攻出。
白玉山邁步迎上,亦是封閉了修為,以自身劍法劍招與之對戰。
一時間,這座擂台變得尤為古怪,許多觀戰之人瞬間興致全無。
單純的劍法比較,除了一些有心此道的,其餘人等皆是看向了其他兩座擂台,與之相比,兩位虛丹修士的對抗更為牽動人心。
至於那位築基期的倒黴蛋,全然是被壓著打,除了偶爾能喘口氣回頭討饒之外,根本沒有半點出手機會。
“愚蠢!”心中暗罵,白玉山對眾人剖腹藏珠的行為嗤之以鼻,若是這些人身處他所在的家族,便會知道這等尋常武道的修行是多麼重要。
陳聖淡笑不語,心中對白玉山有著如此精妙的劍法感悟驚訝不已。
崔方白目光一直死死盯著此處,有人發覺也隻當他是在看白玉山,但其實崔方白視線一直落在陳聖手上,嚴格來說,是在觀察他所使用的劍法。
陳聖每一次變招,崔方白心中某種猜測便被印證了一些。
這座擂台之上,交戰雖不如別處激烈,天地之間卻有著一種特殊的東西,為之牽引。
修行中人,稱之為勢。
天地萬物皆蘊有其勢,或大或小。
兩人每出一劍,便有一縷細小的勢凝聚於劍刃之上。
“陳兄,我果然沒看錯人。”白玉山驚喜不已,原本招攬陳聖隻是看中他體質,如今卻發現其對武道有著特殊的天賦,也算是意外之喜。
陳聖不語,出手速度更快,角度愈加刁鑽。
白玉山淺笑,手上反倒是慢了許多,與陳聖相比,他劍上的勢無疑重了許多。
“抱歉,我不能等你了。”劍勢率先圓滿,白玉山帶著幾分歉意說道,如此年紀便能在武道上有這般感悟,陳聖在他眼中已不隻是一個幕僚下屬。
豈料,陳聖卻是呼了一口氣,咧嘴笑道:“也好,等得有些累了。”
旋即劍刃一挑,與斷劍擦過,其上劍勢頃刻間被奪走大半。
白玉山第一次張大著嘴巴,錯愕之餘有些哭笑不得。
良久,白玉山才伸出大拇指,苦笑道:“陳兄手段,在下佩服!”
“白兄肯認輸?”陳聖挑眉,劍身氣韻圓潤飽滿,氣勢雖重卻能揮動自如。
看清此狀,白玉山心知拚劍道拚不過,無奈道:“看來我唯有使出那式術法了。”
陳聖雙目明亮,似乎有所期待。
靜候白玉山凝聚完畢,陳聖悍然上前,手中劍勢長灌而出,有如一股洪流。
白玉山手中黑洞帶著毀滅氣息呼嘯而至,兩者交彙,那道洪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在其消弭殆盡之時,陳聖劍刃已至。
黑洞轟在那副金色盔甲之上,符文以落處為中心瘋狂聚攏,最終黑洞消失,鎧甲光彩失去大半,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