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少女抬起頭,試探著問道:“你真是金丹真人?”
“一會能不能幫我個忙?”
“很簡單的!”
最後見陳聖笑而不答,少女怒了,小聲罵道:“不幫就不幫,你們這種大修士就沒一個好人。”
鍾不易哈哈大笑,單手按在少女頭上,爽朗道:“沒事,他不幫你我幫你,區區一個不歸山莊,小事。”
陳聖忽然開口,道:“你若是不想死,最好別想著驅動金丹,如今的它可支撐不起一場戰鬥。”
漢子怔住,而後撓頭苦笑,“我還以為隱藏的很好,沒想到如此輕易被你發現了。”
輕輕挑眉,陳聖將手伸在少女麵前:“靈石!”
“憑什麼?”
“一會無論你做什麼,我保你不死。”無奈歎了一口氣,陳聖心中哀歎,若非一眼看穿這個單純得可以的小丫頭,他才不會選擇趟這渾水。
不過既然要保下小陰山,得罪不歸山莊已不可避免,多保一個人也無妨。
場中,胡不歸神色陰晴不定,遣了裴執事去探查確認小陰山所說無誤後,眼中殺氣更是濃鬱了許多。
悠然把玩著那骨笛的少年抬起頭,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胡莊主放心,問題問完我就走,屆時在下的這點小小手段您自可慢慢破解。”
而後指了指空中,一副虛幻的麵孔成型,其中肆虐著淒厲的哀嚎與陰煞之氣,道:“再不快些,我怕修為不夠,難以控製這凶魂。”
胡不歸咬牙,大袖一揮:“隻許你問三個問題!”
小陰山笑眯眯盯著回複了神智的胡天,“我的好兄弟,你可還認得我?”
胡天眯眼,殺氣騰騰,“是你這魔頭,你殺了我妻子還敢來此找死?”
嘿嘿笑著,小陰山手掌中浮現一道女子殘魂,獰聲道:“那你可還認得她?”
“不,這不可能。”胡天眼神渙散,幾近崩潰。
“最後一個問題!”小陰山伸出一根手指雙瞳閃過異芒,道:“你與那女子成親,可是出於真心實意,並非另有所圖。”
胡不歸暗呼不好,就瞧見身旁的胡天眼中失了清明,恍惚說著:“怎麼可能,若非看上她體內陰血,一介賤民有何資格嫁入我不歸山莊。”
瞳中異芒散去,小陰山衝胡不歸灑然一笑,“我問完了,告辭!”
“想走?”眸中閃過厲色,胡不歸禦劍飛出,身形緊隨其後。
陳聖長歎一口氣,消失在兩人麵前。
少年執劍立於小陰山身前,一手抓著身後那個想要逃跑的家夥,一手抵著那柄飛劍,“胡莊主,這個人還不能死,可否賣我一個麵子?”
胡不歸停下腳步,方才交手他已大致明白眼前這人起碼是虛丹境修士,且戰力不俗,皺眉道:“這位道友,此人手段毒辣,破壞我不歸山莊盛事,焉能放他離去?”
陳聖輕笑,“且不說這樁喜事如何,單以他的手段,雖說偏激了些,卻未傷及你莊內一人,如何算得毒辣。”
聞言,小陰山倒是有了興致,看向這突然出現的助力。
福至心靈,陳聖扭頭一笑。
這位邪道俊彥瞬間楞住,小心翼翼道:“陳聖?”
“嗯!”
“你來找我師傅?”
“知道就好,老實呆著別動,我可以不殺你。”以捆仙索將小陰山綁住,陳聖回頭對胡不歸說道:“貴莊的事我不想管,隻是此人你殺不得,至少現在殺不得。”
胡不歸眼神淩厲,低喝道:“一個區區虛丹,也敢在本座麵前如此囂張,今日我便替你師長好好教訓教訓你。”
被捆倒在地的小陰山嘿嘿笑著,“胡莊主,我勸你還是不要惹這位小祖宗,否則很快就會大禍臨頭了。”
“哦?莫非這位道友背後還有著我不歸山莊惹不起的勢力?”胡不歸眼神微凝,能夠在如此年紀達到虛丹的修士,背後依靠著強大勢力的可能性的確不小。
陳聖苦笑搖頭,走過去塞住那位陰山傳人的嘴巴,道:“在下如今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麼靠山,胡莊主若是不想給這個麵子也行,你我打一場就是了。”
恰逢此時,鍾不易攜著那少女聯袂而來,後者扯下頭冠,撕掉胡須偽裝,露出帶著幾分稚氣的清麗麵容,死死盯著胡不歸,冷聲問道:“我問你,將我姐姐弄到哪去了?”
“你是?薑芷雲的妹妹?”
“不錯!快說!你不歸山莊到底將我姐姐如何了?是不是真如他所說,被你們祭了劍?”少女連番問話,氣勢迫人。
鍾不易則是走近那令他魂牽夢繞的女子,柔聲道:“小姐,可願隨不易下山?”
女子嬌軀顫抖,猛地扯下蓋頭,淚眼婆娑看著眼前的漢子,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