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願的交出兩枚道種,盧素再看那老頭越看越不順眼,得了另外幾人的位置便將接引使趕走,靜靜等待化蛟完成。
陳聖上前,神色古怪道:“兩枚道種,就換來這麼個消息?”
你盧素可不像是散財童子。
盧素沒好氣道:“當然不是,之所以找那幾個家夥,乃是我發現一樁大機緣,以我們兩個人的實力吞不下。”
“多大機緣?”陳聖壓低嗓音,能讓身揣大道之種的盧素都如此重視,足見不凡。
盧素嘿嘿一笑,狡黠道:“大到接引老頭知道了恨不得抬手拍死我的地步,我已經開始期待看到老頭麵色鐵青的那一幕了。”
陳聖微微點頭,心中暗暗腹誹,你盧素何時成了這種人,當初大羅宗內那霸道無匹的絕世劍修跑哪去了?被你吃了?
神色微黯,盧素抬手將那山精丟給少女,道:“日後要相處很久的,你二人先磨合磨合,順便教教他人族語言,精怪之屬在這方麵比我要擅長。”
被取名水魄的少女低咬銀牙,最終仍是不敢對懷中那孱弱蒙童動手。
陳聖走過,扶著劍柄的手微微鬆了鬆,取出上好符筆,開始偷師李衡那道符籙。
盧素笑著湊過來,看清後調侃道:“陳師弟,你這可就不太厚道了,不怕李衡那小子找你掰命?”
陳聖做驚訝狀,“不至於吧?”
二人哈哈大笑,盧素忽然凝視陳聖手中,正色道:“這筆可有名字?”
陳聖搖頭,隨後將當日如何被坑著買下這杆隻算是材質上佳的符筆過程說出。
聽罷盧素神色古怪,小聲喃喃道:“奇了怪了,難道崔方白那小子比我還先認出你來?不應該啊!”
陳聖疑惑,仔細打量手裏那杆符筆,盧素沒好氣道:“別瞧了,如今它隻能算是一件還過得去的寶貝,得等到李衡那小子真正吃透道種,這杆筆才能發光發熱。”
說著話鋒一轉,笑道:“這麼一件有望貼合大道的寶貝,給起個名字吧。”
陳聖思索片刻,連續說出幾個名字都被盧素否定,說是此事可大可小,起得好了能有奇效。
“不如叫點睛怎樣?”陳聖眼眸微亮,福如心至。
“這個好這個好,畫龍點睛,夠大!”盧素拍手叫絕,而後扭頭看向少女懷中那頭幼小山精,玩心大起,“我也來取個名字。”
陳聖剛抬手,盧素身形就已經掠出,盯著小家夥,低聲念叨:“山精 水魄?不行,太難聽了。”
思慮了許久,盧素想到一個名字,笑吟吟捏著小家夥鼻子,道:“就叫山秀好了,取山清水秀之意。”
名喚水魄的少女抬頭,臉上有些不滿,覺得這個秀字該是屬於自己的。
盧素冷笑:“信不信我將你二人取名山神水鬼?”
少女嬌軀微顫,低下頭顱,眼眶之中水霧茵茵。
懷中剛被取了山秀的小家夥似有所感,伸出手掌,努力拭去少女眼角淚珠。
陳聖淡笑,驀然想起似乎那幼蛟還未有名字,一扭頭就瞧見盧素搓著手掌,躍躍欲試。
想到這家夥極有可能會起出個“化蛟”、“化龍”之類的名字,陳聖鄭重搖頭,表示名字一事由小蛟龍自己決定。
真正返祖的蛟龍天生在靈智上遠超尋常龍種,想必化蛟之後小家夥定能口吐人言。
最次最次,陳聖也得去找個真正的起名大家為幼蛟取個好聽的名字,否則豈不是墮了真龍的威風?
至於山秀,日後小山精學會人言,陳聖會詢問它是否滿意,再做定奪。
盧素板著臉悶悶不樂,良久歎出一口氣,幽幽道:“我突然覺得你挺適合做那山門之主的,這下我可犯難了,要不你跟陳皓兄弟倆打一架?”
陳聖啞然,“不必了,皓哥比我合適,新山門也不必一定叫做藏月山,烈陽宗那邊可沒多大月亮。”
盧素眼神明亮,似乎找到了新的樂趣,開始沉思,該給新的宗門起一個什麼樣的名字,才能威懾天下。
陳聖淺笑,靜候化蛟完成,實際上從那滴火虁精血入水,化蛟過程就注定了暢通無阻,之所以遲遲沒有完成,乃是因為後麵接連投入的祖龍精血,與盧素的大道種子,都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吸納的東西。
水中的幼蛟似乎能察覺到幾人的等候,在兩者之中選擇了那更為關鍵的道種,將祖龍精血納於頸下逆鱗之中,大道氣息攀上全身。
“這麼急做什麼?”極遠處高山頂上,老龍火虁搖頭,吐出一顆圓潤珠子,以秘法剝離下一層,喟然道:“算老夫倒黴,早知就不該忍不住好奇,這回真是虧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