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家夥滿臉猶豫,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結果被盧素抬劍拍飛,各自被吸入古樓之內。
做完這一切,盧素盤膝坐下,笑吟吟望著陳聖道:“想問什麼說吧。”
陳聖淺笑,“突然有些好奇,覺得你有許多秘密,這座逍遙天宮你不是第一次來吧?”
“不錯。”盧素點頭,坦然道:“在我一份很久遠的記憶中,逍遙天宮一直存在,進到這裏之後有些記憶逐漸被喚醒。”
陳聖笑了笑,不去追問盧素身份,而是擺手問道:“我隻要知道,他們會否有生命危險?”
在陳聖逐漸沉重的麵色中,盧素緩緩點頭,長歎道:“危險是有的,但隻要能夠度過,心中那條大道會遠比旁人寬闊平坦,在這等機遇麵前,一點不會傷及性命的小小威脅,算得了什麼?”
陳聖驀然起身,嘴角含笑,一步便掠入那座刻著巨大陳字的古樓之內。
盧素慢悠悠站直,隨後爽朗大笑,小聲呢喃道:“死過一回還這麼好人心腸,真不知是好是壞。”
言罷,仙劍橫空,那座看著最為巍峨雄偉的古樓被一劍劈碎,逸散出的氤氳寶氣被盧素拂袖,均勻融入其他古樓。
臉色慘白的少年枕劍而眠,氣息綿長。
.......
某處幽靜山林之中,陳皓立於湖心中央一根矗立的石柱上,渾身帶血,長劍橫放在胸前,徑自懸浮著。
湖麵光潔如鏡,四周寂靜無聲,蟲鳥不聞。
“又一個瘋子!”接引使驀然出現,瞥了眼湖底一隻遊曳的巨大怪魚。
金丹境界的水怪,雖說因為某位天生精怪的存在,使得它不能完全掌控湖泊水運精華,卻也不是一個虛丹剛剛凝聚,胸中劍道氣韻也未曾圓滿的少年可以匹敵的。
老人驀然歎了一口氣,這一屆進入秘境的家夥,都太不讓人省心了。
暗自歎息間,忽然感知到某處山水變化,老人伸出手指,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分身,真身就已經飄然遠去。
“金丹水族果然強勁。”陳皓睜開眸子,明亮劍意直衝湖底,擦著那水怪鰭飛過,激起不小的波濤。
劍意雖落空,陳皓眼神卻越發明亮,恍惚之間,捕捉到一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那水怪不是易於之輩,被陳皓挑釁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徑直越出湖麵,以尾鰭拍動水澤氣運轟隆隆打了過來。
陳皓不避不讓,反而是直接迎了上去,提劍在身前布下一道劍幕,用劍意為支撐,腳掌發力橫移而出。
巨浪重重砸在身上,陳皓口吐鮮血,第一次未被擊退多遠,以騰空符籙飛回石柱,依舊沉神養傷,鼻息悠長,不覺間身側劍氣肆虐。
而那怪魚似乎對那石柱十分畏懼,視為雷池,不敢跨過一步,急速在湖中遊著,以身體攪動此處天地靈氣,借此拖慢陳皓傷勢恢複。
幾日下來,它也摸清了些這人族少年行動的規律,每次那隱隱刺入天際的劍柱縮回頭頂之時,陳皓就如同掐準了時間一般睜開眼,而後出劍。
一人一魚,如同有著默契般,各自為政。
接引使留下的殘影分身悄然消散,下一瞬出現在十餘丈外,站在一位身材高大,形容俊朗的男子身旁,淡淡說道:“水神大人似乎看得很起勁,不打算出手製止他們?”
那人頭也沒回,粲然笑道:“那少年自己找死,我為何要出手,自找麻煩?”
男子歎了口氣,轉過身頗有幾分幽怨道:“雖說我如今是落魄了,你也不用隻拿個分身來應付我吧?”
身形有些虛幻的接引使笑了笑,抬起手掌從男子衣袍少扯下一粒清澈珠子,“這可不像是落魄之人該有的家底。”
渾圓水珠瞬間化為兩鍾截然不同的光景,上方雲霧繚繞,茫茫白色,下方則滿眼幽藍,其中似有龍形搖曳。
淡笑著取回珠子,男子隨手拋入嘴裏,牙齒一咬發出清脆的響聲,“祖上積德,留了些家業不行?”
“說得輕巧,像吃豆子般將一條氣運鼎盛的大江吞下,就是你那祖宗見了,隻怕也得眼皮亂顫,心疼上好些歲月。”
聽得這話,那男子搖了搖頭,道:“他都不在了,還會心疼?”
老人想了想,覺得這話有理,便不再多言,與這個祖上曾經闊綽的不像話的家夥站在一起,看著湖心的那場鬧劇。
山上人看山下事,自有別樣意味。
陳皓悠悠醒轉,自認將劍意蘊養到了頂點,這一次沒等那水怪發動攻勢,便搶先出手,一步跨出石柱,手中靈劍熠熠生輝,劍尖透出幾寸劍芒直接破開水麵,一劍此在怪魚尾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