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唐決昊激動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文惠。這些年來,她對他一向冷漠,因此他能猜到她或許對他是沒有感情的。可如今親耳聽到她說要離婚,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她會這麼無情。
他們結婚幾十年,難道一點情分都沒有嗎?
“我說我們離婚吧!”李文惠決絕地重複道。
一開始確實很難開口,但說了一次之後,就覺得沒什麼了。
離婚,這應該也是他想要的,據她所知,曲曉雲前幾年也已經和其丈夫離婚,如今還是單身。如果他對對方還有感情,或許會希望自己能放他一馬,讓他追求他真正想要的。
“為什麼?”李文惠眼裏的冷漠讓讓唐決昊失望,他頹然坐下,低聲問她。
就算是死,也得讓他死個明白。之前一點兒征兆都沒有,怎麼一下子就說要和他離婚了?而且還是在他們兒子帶女朋友回家的節骨眼上。
“這難道不也是你想要的嗎?”李文惠先是反問,見他聽罷似乎有話要說,她卻沒給他機會,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之間的這段婚姻,你本來就答應得不甘不願吧?而且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你的心裏一直都沒有我,而是想著你以前那個女朋友曲曉雲。而且她現在還是單身吧?那正好咱們離婚之後你可以和她在一起。”
愛而不得,最是磨人,說曲曉雲是他心口的朱砂痣也不為過,李文惠是這麼想的。
但她嘴上說得雲淡風輕,心裏卻難受至極,隻是她不可能表現出來。就算是輸,她也要輸得驕傲,絕對不讓他看出自己的不舍。
這也是第一次,李文惠在唐決昊麵前提到他以前的事情。他們的婚姻是從利益開始的,因此他們一直不願意不觸及這一點,仿佛說了,會更顯得這場婚姻是一個生意。
唐決昊從來都不知道李文惠原來這麼在乎曲曉雲的存在,而且她居然知道曲曉雲的近況。隻是她所說的他對對方放不下,這簡直就是汙蔑。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因為被迫與曲曉雲分手而不爽,可和她結婚後不久,他的心思就一直放在她身上了。什麼心裏沒有她,隻想著以前的女朋友,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你想多了,我和曉雲,早就不怎麼聯係了。”說不聯係那是騙人的,但這二三十年來,他們聯係的次數確實屈指可數。
聽到唐決昊這麼說,李文惠卻覺得他這是在狡辯。
“沒聯係嗎?”她冷笑,“好,你說沒聯係就沒聯係吧!”既然已經決定放下,她也不想和他多說了。
唐決昊直覺李文惠對自己和曲曉雲的事情有不小的誤會,隻是她不願意承認,他又無從解釋。正想著再說些什麼讓她與自己坦然相對,房間門卻被敲響了。
原來是唐知朝和簡單準備回花同公寓,沒在客廳看到他們,便找了過來。
夫妻倆囑咐簡單有時間再來家裏玩,又親自將兩人送出了門。
後來唐決昊就找不到機會再和李文惠再好好談談,因為她一直盡可能地躲著他,晚上也自己去睡的客房。
兩天後,李文惠難得主動和唐決昊說話,但說的確是自己要到外地學習一個星期,希望她回來之後他能答應自己去離婚。
他當然不會答應,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她離婚。就算是一開始他對她尚未產生感情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離婚的事情。
但李文惠卻不再理會他,收拾了行李後就出了門。上飛機前,她卻約了簡單在一間咖啡廳見麵。
對李文惠突然約自己出來,簡單雖然詫異,但畢竟兩人不是第一次單獨相處,她已經沒有上一回那麼緊張了。
兩人各自點的咖啡上來後,李文惠才直接了當地說起自己約簡單出來的原因。
“我準備出差回來就和阿朝他爸離婚。”
她淡淡地說,語氣冷漠得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也沒有離婚對麵的簡單聽了她的話之後一臉的震驚。
李文惠沒給簡單看看的詢問的機會,自顧自地說:“我不知道我們離婚阿朝是怎麼樣的態度,但我想有你在,即使他會為此不開心,你也能安慰他的。”
其實她並不覺得自己兒子會為他們的離婚有多難過,畢竟他一直都表現得不怎麼喜歡她這個母親,也許他還覺得這樣的結果不錯呢!
李文惠失落地想,自己不單單是一個失敗的妻子,更是一個失敗的母親。
“阿姨,我能問問你和叔叔為什麼要離婚嗎?”簡單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