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許諾就察覺到不對勁,有苦杏仁味,是氰化物中毒。她從趙毅手中奪過瓶子,很仔細很仔細的才看出來,有極小的顆粒還在隨水的擺動漂浮。
此時,男人開始不停抽搐,沒一會兒眼珠就向上翻起,手垂了下去,根本來不及做任何搶救措施。趙毅忙放開他開始做心髒複蘇,但無濟於事。許諾扯扯趙毅:“你已經盡力了。”趙毅額頭大汗,表情很難受。
“這個是誰的?”她指指還剩下一小半水的水瓶,掃了一眼已經疏散開的人群。趙毅疑惑不解:“我的,怎麼了?”
“你離他那麼近,沒聞出什麼味道?”
“我鼻炎犯了。”趙毅低頭略思,猛然察覺到什麼,驚恐的望著地下躺著不動的人,又快速抬頭望著許諾:“我喝過了。”
“醫生,快叫醫生,老徐,你們醫務室的人來了沒有?救護車到了沒有?”許諾似乎慌了,大驚失色的喊著。
猛然間,一隻白暫的手壓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張帥氣的臉就湊了近來,指指她,又指了中毒的醫生,然後快速掏出自己的手機放到許諾手上,又低頭去解許諾的運動表,柔軟的頭發從她的鼻尖輕輕刷過,帶著些鎮定的因子,沉澱在許諾的心口。讓她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不少。
白色襯衣,黑色西褲,皮膚白皙,桃花眼,高鼻梁,薄唇,這張臉很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她抓住男人的手,帶了點力氣,用眼神詢問他想幹什麼。
男人似乎很詫異,盯著她抓他的手,嘴角微揚了一會兒,又瞬間收回,取下了手表,指指自己的喉嚨,搖頭,再皺著眉望她。
他在告訴自己他說不了話,看著他的一係列動作,他想去追下毒的人?許諾問:“你看到他了?”
男人搖頭又點頭,不確定?許諾放開手,遲疑了幾秒,又說:“好吧!記得來警局拿回手機!”男人笑著點頭,朝出口快速跑去。
許諾查看醫生的身體,詢問感覺怎麼樣,醫生眼裏的光暗淡下來,臉色泛白,望著已經死去的男人說:“會和他一樣,你不是也想到了嗎?”
“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情況還不算太差。”話剛說完,趙毅苦笑著搖頭,突然就一頭栽了下去,臉朝著她,似乎要說什麼話,許諾扶著他湊近去聽,聽了半天才聽清是個數字,然後就聽不到出氣了。足夠的氰化物中毒會快速致死,她也無能為力。
她懊惱的錘在了地上,被老徐狠狠的瞪了一眼。眼裏緒滿了淚,爭先恐後的往外溢,但她就是不眨一下眼睛,不讓一滴淚掉落出來。眼淚隻是一種發泄工具,而她要把所有的發泄當作動力,抓住真正的凶手。
“你們怎麼現在才來,現在來了還能幹什麼?”老徐怒吼的聲音炸了開來。
“唉,老徐,我說你怎麼不講理?剛剛不是有人暈倒了嗎,呈現假死狀態,還有個中暑了,醫院都還沒接手,我就急忙跑過來了,哪邊不關乎著人命?”趕來的醫生說到。
在生命逝去的麵前,再強大的人都無能為力。誰死誰亡,死神永遠在給你選擇,但有時候,大部分人都不是幸運的那一個,而大部分生命,隻能麵臨被選擇的命運。
沒一會兒,老大秦風就帶著人過來了,不矯情,大家分散開各自工作,許諾特意把那水拿到法醫林清麵前:“我懷疑是分兩次投放的,有辦法鑒定嗎?”
林清晃晃水,說:“全溶,可能性很小,我會盡力,但別抱太大希望。”
許諾點頭,冷不丁的感覺有兩道光線灼燒著她,她回頭望,老大秦風的目光果然是活火山。她小跑過去。
“讓你接的人呢?”
她愣了一下,以為秦風會問凶案的有關情況,沒想到來了這麼一句,頓時脾氣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