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陶之然推門一看,陶陶正蜷縮在金屬音的身邊睡得正香,表情安詳地像個嬰兒。
他咳嗽一聲,陶陶揉揉眼睛醒了過來。
被哥哥堵個正著,陶陶卻並不害怕,也不羞澀,她若無其事的坐起來,回身去推金屬音。
金屬音全無反應。
她立刻大吃一驚,“哥哥,代號零零一又不能說話了。”
陶之然皺眉道:“或許是沒電了吧,不管了,一切都等著返廠以後再說吧。”
陶陶戀戀不舍的問:“哥哥,你們這就要走了嗎?”
陶之然心中不爽,看陶陶的情形,倒不像是舍不得他這個哥哥,而是舍不得金屬音。
他有些吃味的說:“是啊,負責搬運他的工人已經到了。一切等我們回來以後再說吧。”
工人們見到金屬音後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個被淩虐的真人呢,等到走近後看到金屬音身上的線路,才敢相信這真的是個機器人。
陶陶嫌棄工人們粗手粗腳的,唯恐他們會傷到金屬音,整個搬運過程她不錯眼珠的在一旁監視著。
眼看著哥哥的車子絕塵而去,陶陶覺得自己的心裏空蕩蕩的。
似乎陶之然帶走的不止是金屬音,還有她的心。
顧曼青了解她的心情,過來攬住她的肩膀,“陶陶,不去學校的時候,你跟我去上班吧,不然我一個人怪無聊的。”
陶陶強打起精神,“走了一個陶之然,就需要女朋友和妹妹齊上陣嗎?”
顧曼青笑著說:“對啊,我們就是以量取勝。”
陶陶無精打采的笑了笑,她明白顧曼青的好意。
離開表哥的第一天,天空湛藍,但心情很灰。
當晚,陶陶的日記上這麼寫著。
顧曼青真的每天都帶著陶陶上班,眾人見狀都覺得顧曼青很有手腕,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跟小姑子相處的這麼好。
之前顧曼青和陶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金屬音的身上,倒也沒覺得異樣,如今金屬音一離開,顧曼青突然發現陶陶的精神狀態很不對。
陶陶顯然是被家明嚇到了,經常整夜失眠,就算偶爾能入睡,也會很快就從噩夢中驚醒。
躺在金屬音身邊的那一晚,是她最後的安眠。
睡眠不好直接導致陶陶白天精神恍惚,臉上整日掛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
眼看著陶陶一天天的消瘦下去,顧曼青很著急。
常言道心病還須心藥醫,該如何解開陶陶的心結呢?
就在顧曼青發愁的時候,心藥送上門了。
家明果然陰魂不散,他應該有格外留意陶之然的行蹤,見他離家不歸,知道陶宅隻剩下兩個女孩,他再度現身了。
明火執仗的上門。
如果是陶陶聽見門鈴響,根本就不會開門,有了金屬音受傷的前車之鑒,她已經留下心理陰影了。
之前家裏的監控影像出了點問題,但平日裏上門的人很少,陶之然也就沒留意這種小事。
後來陶陶吃了虧,陶之然在臨行前交代顧曼青消滅一切安全隱患。
顧曼青從監控器上看到門口的三個人,笑著招呼陶陶,“陶陶,你過來看看,家明身後的兩個人,是之前來過的嗎?”
陶陶一看,果然還是上次那個陣容,她顫栗著點點頭,“曼青,我們快報警。”
顧曼青微微一笑,“報警?那樣豈不是不能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