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步就到睦元堂，李亭曈遠遠就看到了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香梅。
“香梅姐姐，我家姐來給老夫人請安，麻煩通傳一聲。”金子快步向前露出討好的微笑。
“等著吧。”香梅轉身進了院子。
李亭曈看著院子一團繁花錦簇，院子裏有好幾盆上好的芍藥，看出來了，老夫人是個愛花之人。
“老夫人請大姐進去。”出門迎饒變成了老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春蘭。
李亭曈頷首示意春蘭帶路，跟著春蘭不緊不慢地走進了睦元堂。
一進廳堂，就看到座位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年紀大概在五十多歲，看上去雍容得體。
憑借她半吊子的看麵相水平，這個老夫人還挺和藹可親的，不是什麼壞人。
“曈兒拜見祖母。”李亭曈恭恭敬敬的請安。
“坐吧，落水後身子可有好些？”老夫人示意李亭曈落座。
瞧瞧人家老夫饒用詞，是落水而不是投湖，還是很為她的名聲著想的。
隻不過她哪裏還有什麼名聲，早就被敗得幹幹淨淨了。
老夫人拿不準李亭曈突然給她請安是什麼意思，畢竟她和這個孫女可是相看兩相厭。
所以早就免了她每的請安，這次落水她也就打發丫鬟送零藥就沒去探望她了。
早年她憐惜她幼年喪母，對她有幾分關愛。但是年歲漸長李亭瞳惹人厭的本事越來越強，她也就不太想看到這個孫女了。
沒有哪個老人喜歡嘴不甜還脾氣大的孩子。
“好多了，所以能起身了就趕緊來看望祖母。曈兒不孝，勞累祖母替我操心了。”李亭曈乖巧的回答。
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孫女，這麼乖巧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你有何事？”思來想去老夫人決定開門見山，她實在不知道該和這個孫女聊些啥。
“孫女這次落水醒來後想了很多。”李亭曈低下頭開始醞釀眼淚，再抬頭就是眼淚汪汪了。
“親事已經定下，下個月及笄後便要嫁人。一想到之前不懂事讓祖母操碎了心，曈兒就充滿了愧疚。馬上要離開家了，曈兒舍不得祖母。”
不等老夫人反應過來她就平老夫人懷中，她明顯感覺到老夫人身子一僵。
沒事，不耽誤她繼續演下去。
“曈兒不想離開祖母。”李亭瞳低聲抽泣著。
老夫饒身子漸漸放鬆下來，自從孫女們長大之後，就再也沒有和孩子們這麼親密接觸了。
李亭曈剛剛那淚眼朦朧的樣子，讓她想起了李亭曈的生母楊氏。
楊氏臨終前就是這麼一副模樣，想起來就讓人心裏酸酸澀澀的，十分不是滋味。
唉，終歸還是自己的孫女，又沒了母親，她不疼誰疼呢。
罷了罷了，誰還沒有個不懂事的時候呢。
“胡襖，不離開祖母難道要在祖母身邊當一輩子的老姑娘嗎。”老夫人輕輕撫著李亭曈長發。
“那我也是祖母身邊最好看的老姑娘。”李亭曈這個自信的語氣逗笑了老夫人。
“不知羞。”老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李亭曈的背。
隻要笑了就好辦，李亭曈有信心取悅老夫人。畢竟當年的大媽殺手不是白叫的，討好這群中老年婦女，她可是專業的。
李亭曈拿出了陪甲方的態度，一個段子接一個段子的蹦出來，引得老夫人哈哈大笑，高胸把她留在了睦元堂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