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很能幹,這麼大的知州府衙你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何況一個紡織廠呢。”李亭曈拍了拍她的手,笑著安撫道。
“妹妹可就別誇我了,我可會當真的。”話是這麼說,但胡氏還是笑得很開心,整個人也放鬆了許多。
“什麼?我這布織得不好?放屁!這方圓十裏牛家村誰不誇我一句手巧。”一個虎背熊腰的婦女生氣地在報名處嚷嚷了起來。
“咱們去看看?”胡氏聽了蹙起了眉,扭頭看向李亭曈。
“走,看看去。”李亭曈點點頭,兩人一塊走了過去。
“夫人,陸夫人。”報名處的丫鬟有些許尷尬。
夫人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她,她卻沒能辦好。
“環兒,發生了什麼事?”胡氏開口問道。
“這位大嬸的布織得一般,所以我便拒了她做工的請求。”這位名叫環兒的丫鬟把事情簡單地概括了出來。
“知州夫人,我的活可是十裏八村都誇的,怎麼能不要我呢。”這位婦人聽了這話頓時不悅,拿著手中的布湊了上來。
李亭曈瞥了一眼那布,色彩搭配得很是淩亂,工藝勉勉強強算過得去。
但他們這是要售往金都的,工藝上自然不能馬虎,環兒拒了這個人,理所應當。
“這位大嬸,我覺得環兒說得沒錯,您暫時還不符合咱們收工的條件。”胡氏看了一眼她的布,也委婉拒絕了。
“知州夫人啊,您就行行好吧,我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弟孩子要養,我若是不能來做工,他們就得齊齊餓死了呀。”這位婦人見撒潑不成,便聲淚俱下地開始賣慘。
這一鬧,更多人就看了過來。
胡氏十分為難,她現在代表的可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她的丈夫。
若是她橫眉冷對這位大嬸,難保不會有有心人出去胡說八道,敗壞他們夫妻的形象,到時候這好事沒做成,反而惹了一身罵名。
因此胡氏踟躇了起來。
見她猶豫,那位婦人便覺得有戲,因此哭得更厲害了。
“妹妹,你看這事……”胡氏投鼠忌器,難免拿不準主意,她求助地看向李亭曈。
李亭曈拍了拍她的手,冷冷看向那位婦人。
“你再哭我就把你趕出去。”
話音剛落,那位婦人便止住了眼淚,不敢幹嚎。
“這紡織廠沒辦之前,也沒看到你全家餓死了呀。要是能讓你全家餓死,那得問問你男人了,怎麼這般無用,居然會讓家人餓死。”李亭曈知曉這種人不能給她好臉色,一給了好臉她就會蹬鼻子上臉。
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
聽到李亭曈這麼說,這位婦人麵色訕訕,但還是不肯放棄。
“你們這群官夫人懂什麼,你們大魚大肉,哪懂我們老百姓的辛酸。”她倒也是個人才,見李亭曈不像胡氏那般好氣性,便眼轉一轉,把她架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麵。
果然,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有些不滿了。
李亭曈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就是把人架在火上烤嗎,她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