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芳一個小小的庶女，自然不能違背她的命令，道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母親，祖母叫您去睦元堂走一趟。”李亭芳見了王姨娘，便將老夫人的話轉達了過來。
“她可有為難你？”王姨娘自然也知道老夫人這幾日的脾氣不好，因此十分擔心女兒受了委屈。
自從李舟被降職以來，她就變得陰晴不定的。
“不曾。母親倒是要小心。”李亭芳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王姨娘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失笑。
“已經一年了，娘已經不是那種什麼也不懂的無知婦人了，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王姨娘這一年的變化李亭芳也看在眼裏，她這個姨娘，倒是比從前長進了不少。
“明日去你大姐姐那，記得看看……”王姨娘咬著嘴唇，有些難以啟齒。
李亭芳知道她那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點了點頭，母女倆心照不宣。
翌日，李亭芳早早起床打扮，按照老夫人的指示，穿得十分素淨，頭上隻戴了一隻銀釵。
老夫人將她叫去睦元堂，看了她的衣著滿意地點點頭。
她就不信了，芳兒穿得這般落魄，曈兒那個做姐姐的能沒有半點表示。
“去吧，別忘了祖母交代你的話。”
“孫女銘記於心。”李亭芳低眉順眼地答道。
“月桂伺候過你大姐姐一段時間，總歸是主仆一場，多少有些情分，你帶上她去將軍府走一趟。”老夫人揮揮手，將一旁的丫鬟叫了過來。
李亭芳看著眼前的女子，隻覺得祖母走了一步爛棋。
大姐姐是什麼人，看到月桂隻怕不會高興。
“要是芍藥也在就好了。”不等李亭芳回答，老夫人自己先歎了一口氣。
芍藥在憑瀾苑呆的時間更長，跟李亭曈的主仆情分更深。隻可惜她去年生了場大病，最後沒挺過來，早早的香消玉殞了。
一旁的月桂聽了這話臊得臉火辣辣的疼。
老夫人既然這般看不上她，為何還要用她。
“去吧，不用這麼早回來。若是你大姐姐留你住一晚，派人回來說一聲就好。”老夫人自顧自地說了一番話，這才讓人把她們送走。
上了馬車，離開了李家，李亭芳這才鬆了口氣。
聽祖母說那些話，她都不好意思。
來到將軍府，聽聞是李家的人，門房不耐煩道：“我們將軍府可沒有姓李的親戚，快走快走，別堵在門口。”
李亭芳倒是無所謂，但她身旁的月桂臉色倒是變得奇差。
“大小姐嫁了人之後，居然連娘家都不認了麼。”
“主子的事情，也是你一個下人能編排的。”李亭芳冷冷看了她一眼。
月桂聽了這話連忙噤聲，她知道自己逾越了。
見她閉嘴，李亭芳這才滿意地移開眼神。
大姐姐說得對，麵對自己人一定要親切和藹，麵對敵人，那就一個好臉色也不用給。
月桂擺明了就是祖母送來監視自己的人，她可不用慣著她。
反正現在能和大姐姐說上話的人隻有她，祖母定然不會發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