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色賓利再次停在半山別墅的花園裏,楚毅熄了火,卻遲遲沒有下車。
他開了窗,點燃一支煙,性感地叼在嘴裏吞雲吐霧,放低了椅背,高大的身子懶懶地半躺在座位上,一隻手墊在後腦勺上。
淩晨兩點,楚毅揉了揉太陽穴,那樣子難得的疲憊。
以前加班連續通宵幾個晚上,哪怕眼裏布滿了紅血絲,楚毅都能在結束工作後精神奕奕地跑到48樓遠遠看蘇瑾曦一眼,或者在深夜開飛速的車回來抱著她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狹窄的車廂內煙霧彌漫,溫潤的眸子透過幹淨的玻璃落在二樓主臥的方向,淡淡的暖光從窗戶溢了出來。
蘇瑾曦有個怪癖:一個人睡的時候,她很喜歡開著暗黃的壁燈。
楚毅卻愛慘了她這個癖好,這些年無論工作多忙加班到多晚,隻要回到這裏,遠遠就能看到那束在等自己回家的光。
哪怕他知道,那並不是她特意為他留的。
“如果有一,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世,包括她自己……知道一直以來寵愛她如命的父親竟然……”
蘇成的話不斷地充斥他的大腦,楚毅就不斷地抽煙,直到煙盒空空如也,他才煩躁地甩開煙海
車裏是沒有備用煙的,一根都沒有,因為蘇瑾曦不喜歡煙味。
每次抽煙的時候,他都盡量避開她,極少數時候她惹他不痛快了,他才故意在她麵前點上一根,然後看見她或惱怒或委屈的眼神時,他就先忍不住認輸,把煙熄滅,把所有窗戶開到最大。
剛結婚沒多久的時候,有一次蘇瑾曦看見車裏煙灰缸上塞了滿滿的煙頭,車裏都是嗆饒煙味,她皺眉瞪著他著急,“下次我看見車裏放著這東西,我就把你的車撞壞。”
男人壓力大的時候難免要抽幾根煙緩解一下。
他的朋友啊,他頓時想逗逗她,不由得一笑,嘴裏噙著一抹邪肆,“那你準備怎麼撞壞我?”
他身上也隨時帶著煙呢!
蘇瑾曦害羞的同時,也氣急敗壞地急紅了雙眼,一雙霧蒙蒙又倔強的眸子楚毅至今都記憶猶新。
這個記憶的名字,叫心疼。
那以後楚毅的車裏再也沒有放過備用煙了。
撞人他可以無任歡迎。
撞車?好像不管怎麼撞都會受傷!
……
楚毅在二樓公用浴室洗掉一身煙味和一身疲憊,才刻意放輕腳步回到主臥。
蘇瑾曦側身背對楚毅躺著,雙手疊放在臉下,身體縮成一隻可愛乖巧的蝦米,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楚毅心裏暖得滿滿當當。
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是那麼恬靜美好的樣子,像一束暖陽,點亮了他世界裏的所有黑暗。
19歲那年,他在棉城大學念大一,這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學。
讀大學之前,楚毅從來沒有見過城市,他一直在村子裏,鎮上,用功地念完學,初中,高鄭
每次都是排名第一,在他們那個地方,楚毅的名字就是考神一樣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他為了考上自己理想的的大學和理想的專業背後付出過的努力。
最終,他如願以償地考進了棉城大學醫學院,主修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