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戒指正合適(1 / 2)

他側著身子望過去,沒看見熟悉的人,再試著向前尋找幾步,突然就愣在那兒,一時忘了該如何動。

而安小末,她在跑出方家之後,六神無主的到了醫院。原本自己一門心思隻是想去見安小虎,卻發現現在的自己就連強打起精神笑笑都困難,為了不讓安小虎看見這樣的自己而擔心,安小末隻能坐在醫院公園裏的小凳上,默默的難受、傷心。

她坐了很久,臉頰那兩道淚痕依然清晰可見,她覺得今晚的自己幾乎將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了。

如果自己要像林黛玉對賈寶玉那樣,這輩子是來還方奕霖上輩子恩情的,那麼自己為他做了那麼多事也該夠了吧?

她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坐在那兒,將頭埋進膝蓋,小聲抽泣著。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

安小末的頭頂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趕緊抬起頭,望著麵前這個人,她一下子慌了神。

出現在安小末身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郭彥廷——郭彥廷來醫院陪了安小虎一會兒,出了病房準備回家後,卻在醫院門口看見安小末一個人坐在這兒哭。

雖然自己不知道安小末到底是受了什麼委屈才會這麼傷心,但自己再也做不到對她的事情不聞不問。

“介意我在這兒坐下嗎?”見安小末對自己剛才的問話沒反應,郭彥廷繼續問道。

安小末趕緊擦幹淚,低下頭,似想極力隱藏起自己現在的模樣,小聲說了句“不介意”。

郭彥廷微微一笑,然後在安小末身邊坐下,不急不緩的說:“不記得是哪個國家的研究表明,人在感覺幸福的時候流下的淚是從左眼流出,悲傷時的眼淚是從右眼流出。”

聽了郭彥廷的話,安小末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抬起頭問道:“那兩隻眼睛都流淚呢?”

“那就說明喜憂各占一半羅!”郭彥廷的笑深了些。

見安小末有些懊惱的表情,郭彥廷繼續說道:“喜憂各占一半就說明讓你哭的那件事根本不值得你流淚。因為有喜有憂才是生活,若一個人的生活裏隻有喜沒有憂,那麼沒有對比,她又如何去分辨自己的生活到底是喜是憂呢?”

聽了郭彥廷的話,安小末很勉強的笑了笑,繼而又低下了頭,在想自己的心事。

“小末。”郭彥廷喊道。

“嗯。”安小末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個字,給人的感覺很不在狀態。

“我們交換一個秘密好不好?”郭彥廷說到。

“什麼秘密?”安小末不由抬起頭,看著郭彥廷。

她這才驚覺,自己這陣子的軟弱在他麵前幾乎表露無遺,每次在自己很壓抑、很難受的時候,好像總能遇見他。

“我告訴你一件在我心裏壓了很久的事情,然後你告訴我一件在你心裏壓了很久的事情。”郭彥廷解釋著。

他心中有數,安小末其實將心守得很嚴實,她看起來樂觀、堅強,實則對身邊的人有著與生俱來的抗拒,她不會向別人說出心事,隻是默默的將一切放在心裏,默默地一個人解決。

她這樣的生活太累了,自己想在她身邊陪著她,想讓她不那麼孤單。

誰知安小末卻搖了搖頭,說道:“我有些累了,不想說話。”

繼而她又低下頭,把玩無名指上那枚戒指。

那是方奕霖在結婚時為自己戴上的,尺寸很合適,讓自己幾乎忘了它原本不屬於自己。

見安小末推辭著,郭彥廷的眼眸黯淡了些,他原本以為安小末將自己當做可以敞開心扉的朋友,卻不想在她心裏,自己依舊是個外人。

這個夜晚很靜,安小末許久都沒聽見郭彥廷再繼續說話,她抬起頭向他看過去,他悲傷的眼看得自己的心直泛酸。

她知道自己剛才的拒絕對他來說是個打擊,於是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其實我沒什麼,真的,隻不過是想起了小虎的病,所以才哭的。”

“小末。”郭彥廷的語氣裏夾帶著濃厚的悲傷,繼而說道:“還記得上次我們在醫院遇見,我送你去看外科,你問過我什麼嗎?”

安小末點點頭,自己當然記得,繼而在心裏內疚著——那天,自己從方家陽台上摔下來,然後到醫院,郭彥廷陪自己去看外科,自己問他為什麼不問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他說知道自己不會說,所以不問,是不希望自己找借口騙他。

而剛才自己顯然是在騙他。

現在自己終於明白了,剛才他為何會那麼悲傷。

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一次侵襲淚腺,淚水在眼眶裏滿溢。

安小末的腦海中浮現出好多事情來,從小時候爸媽離開那天到現在為止,自己一直都過得太壓抑了,偏偏在爸媽離開之前那段快樂的記憶自己還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