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趕緊照做,身旁的記者繼續將方奕霖與艾笙圍得水泄不通,輪番問題轟炸著他們。
方奕霖不再回答任何問題,一旁的艾笙暗暗扶著他,還要抽出精力來敷衍著記者的問話,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會回答錯問題,艾笙在心裏祈禱著,恨不得救護車趕緊來。
在等候救護車的這短短幾分鍾時間裏,方奕霖如同見到死神一般的難熬,記者們的喧囂、吵鬧,閃光燈的刺眼,受傷記者的叫囂,都憋得他幾近窒息,他扶著腰,感覺腦袋一陣暈眩,好幾次差點兒連人都看不清楚了。
“方奕霖!你指使人毆打記者,這算是什麼行為?”被歐記者的臉上落盡淤青,嘴邊還流出了血,但絲毫不減他要為自己討說法的力氣。
“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方奕霖說。
“哼!公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這件事,我不會輕易罷休的!”被毆記者咄咄逼人,指著方奕霖的鼻子罵。
若換做平常,方奕霖定是要回擊的,可現如今,自己隻能忍氣吞聲。
方奕霖不說話,可要他對被毆記者卑躬屈膝、笑臉相向,他自然做不到。
一旁的艾笙陪著笑臉,說道:“你放心,我們老板絕不會指使保安來打人,這件事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先消消氣。”
“誤會?我把你打成這樣,然後再告訴你是誤會?”被毆記者顯得及其憤怒。
艾笙啞然地看著被毆記者,他心中也隱約感覺到這件事是有預謀的,若早知會上演這一幕,還不如不叫老板來公司的好!
“滴嘟滴嘟滴嘟滴嘟——”
從前聽起來刺耳的救護車的聲音,如今聽來卻像是天使的福音,方奕霖看著救護車,感覺一直緊繃的弦終於鬆了點兒。
“這位記者,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傷吧。”方奕霖衝傷患記者說。
“你和我一起去!這件事我跟你們沒完!”記者氣衝衝的叫喊,還抓著方奕霖不放,好像生怕他跑了一般。
“你放心,我們方氏集團一定給你一個交代。”方奕霖說。
聽了方奕霖的話,記者衝方奕霖冷哼一聲,繼而上了救護車,方奕霖命人先將打人的保安送去派出所,這件事不一般,方奕霖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到,這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明擺就是一連串的陰謀!
他首當其衝懷疑的對象便是展季陽,可自己沒有證據,憑空懷疑不起任何作用。
他撫了撫眉心,與艾笙一起,上了救護車。
當一切回歸安靜,已經半夜三點了,時間匆匆忙忙地從多少人的睡夢中溜走,即將,又是嶄新一天的喧囂。
方奕霖折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將被打記者先勸回家,答應在一星期之內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然後自己又在醫院為自己的腰做了一係列治療,才由艾笙送自己回家。
通往別墅的道路是亮堂的,成排路燈為方奕霖照耀著回家的路。這麼晚了,醫生建議方奕霖還是留在醫院的病房裏睡一覺,明天一早好繼續做些治療,但方奕霖一想到安小末還在家中等自己,就歸心似箭,誰說什麼都不好使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方奕霖打開別墅的門,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別墅裏很安靜,自己的爸媽和小末該是都睡了吧!
方奕霖這樣想著。
他拖著疲倦的身軀回了房,透過淡淡地光線看著安小末的睡臉,他終於感覺舒適了些。
他輕輕笑了笑,安小末的睡姿實在是不怎麼雅觀,她的雙手雙腳都露在被子外,窗戶是打開的,卻把空調也開著,真不知她怎麼過得這麼迷糊。
可是,一看見她,自己的疲倦似乎都消散了,從內心傳來溫暖的感覺。
方奕霖寵溺地吻上安小末的額頭,突然皺了眉,她的額頭怎麼這麼燙?他趕緊用手試了試安小末的體溫,確實很燙沒錯。
“小末,醒醒,你發高燒了,吃過藥了嗎?”方奕霖搖了搖安小末的身子,而安小末卻睡得沉。
方奕霖不由暗怪自己粗心大意,她白天淋了一場雨,身子肯定受不了啊!怎麼就忘了囑咐她吃藥呢?
他責怪地點了點安小末的頭,難道自己不說,她身子不舒服就不會自己找感冒藥吃嗎?
被方奕霖這一搖,安小末倒是將眼微眯開一點兒縫,然後,在方奕霖剛欲說話的時候,安小末翻個身又睡了。
方奕霖無奈地看著她,自己累一天了,回來隻想好好睡一覺,看她這幅模樣,自己應該是又得服侍她一番了。
他拿出體溫計,又倒了一杯熱開水,然後將體溫計夾在安小末的腋下,坐在她旁邊,將她抱進懷裏,還不忘緊了緊她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