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
“你來不來隨便你!”說完,方家父親就掛斷電話。
方奕霖遲疑著,一邊是在醫院的媽媽,一邊是擔心她出事的妻子,他真不知自己現在該去哪兒。
在這個時候,蕭淺的電話打來了:“地址查到了,在**,我現在就趕過去,你也快點!”
方奕霖沉默了會兒,然後說:“你先去,然後將小末帶回家,我現在暫時要去一趟醫院,我媽病了。”
蕭淺猶豫了會兒,然後說:“好,小末那兒有我,你別擔心。”
聽了蕭淺的保證,方奕霖深吸一口氣,一拳狠狠打在方向盤上出氣。最近自己有這麼多事情忙著要處理,偏偏身邊的人都會給自己找麻煩,沒一個省心的!
原以為安小末會懂事,不會叫人再分心,可是,自己最擔心、牽掛的就是她!
安小末,你怎麼總不叫人省心?自己忙成這樣,你偏要為自己再找出點事情出來,你以為你懷了孩子我就不敢對你怎樣了嗎?一會兒見到你,不罵你幾句,你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方奕霖掉頭,開著車去醫院,路上有點兒堵,剛到醫院,蘇媚就給自己發來一條信息:吳一帆與展季陽合夥要害死安小末肚裏的孩子,速去救。
方奕霖一看見這條信息,全身驚出一身冷汗,他看了看眼前的醫院,顧不上多想,趕緊調轉車頭,然後,不顧一切的向剛才蕭淺說安小末所在的地方趕去。
他一邊開車,一邊不忘給蕭淺打電話,希冀蕭淺能趕在自己之前去阻止吳一帆打掉安小末肚裏的孩子,可該死的蕭淺的電話總沒人接——蕭淺出去得太急,手機忘記拿了。
方奕霖不肯死心,自己這兒離吳一帆的住處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加上路上堵車,這一時半會兒趕去了,隻怕是孩子已經沒了。
他一遍一遍撥打安小末的電話,那頭始終是關機的提示,他紅了眼,一想到再見安小末的時候孩子有可能就沒了,他止不住的,落下淚來。
安小末到了吳一帆的住處,吳一帆見到她,很是高興。
“小末,快,過來坐,才這麼些時間沒見,就感覺你瘦了,來喝杯茶。”吳一帆順勢將一杯水遞給安小末。
“哦,不用麻煩了,我剛在別人家喝了好多水,一帆,這次你是為什麼回來啊?你說要給我驚喜,驚喜呢?”安小末邊坐邊說,與吳一帆很是熟絡。
“一會兒你就知道驚喜在哪兒了,夏天來了,多喝點水,對皮膚好。”吳一帆坐在安小末身邊,說。
安小末端起水杯,笑了笑,將杯子送到嘴邊,然後,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將水杯放下,對吳一帆說:“是不是朱晴一會兒來?”
吳一帆搖了搖頭,然後,說:“先喝水,馬上你就會知道了,又不急於這一時。”
安小末“哦”了一聲,端起水杯小抿了一口,然後看著吳一帆,笑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回來呢!”
安小末將杯子放下,打算很專心的聽吳一帆說說最近他發生的事情,兩個好朋友很久沒見了,再見之時,必然有很多話想說。
還記得當初吳一帆離開,自己連送他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當時,那種難受的心情,現在回想起來,心還泛著酸。
“我啊,我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在那邊待著有些不習慣,然後與那邊的校友發生了點兒衝突,就暫時停課先回來了。”吳一帆輕描淡寫的說。
“衝突?怎麼了?”安小末對吳一帆的話表示很著急。
吳一帆安撫著安小末的心緒,說:“你放心,沒什麼事,我過一陣子就回學校去了。”
可是,其實,當自己在維也納演奏不出好的曲目時,那裏的老師和同學都將自己當做笑話看,尤其是那裏有些認識自己的中國學子,一見到自己突然變成這樣,那眼眸中更是帶著鄙視。
自己受不了那種落差感,有一次,終於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和一名辱罵自己的人打了起來,誰知對方後台硬,反倒將自己逼出學校,現在,自己在維也納的名聲已經臭名遠揚了,哪裏還有出頭之日?
就在自己處境最窘迫的時候,展季陽幫了自己一把,同時,自己與他有著共同的敵人——方奕霖。
而吳一帆的話才剛說完,就有人撞門的聲音傳來,安小末與吳一帆同時看向門口,不知是誰來了。
安小末心下一緊,想著:不會是奕霖到這兒來找自己了吧?那不知他會衝動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在這擔心的時候,她忽略了吳一帆臉上意味深長地笑容。
吳一帆起身,走去開門,來的人是蕭淺。
蕭淺一見到他就將他推開,然後,急忙走到安小末麵前,問道:“小末,你沒事吧?”
安小末見是蕭淺,多半知道他的出現是受方奕霖所托,她皺起了眉,打心底裏覺得方奕霖對自己這麼嚴厲的“看管”有些過分了,自己不過是來見個老朋友,他做出這麼擔心的樣子,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