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了什麼,口音有什麼特點?”熊有福追問道。
遲疑了一下,苗玲玲說:“現在想想,好像在李局長被打悶棍之前,那幾個人說過什麼‘女朋友’之類,但不確定說沒說,也不確定和這事有無關係。等著後來倒是他們罵了一些什麼話,隻是他們都戴著口罩,聲音發悶,我又神經緊張,沒記住什麼內容。”
“再好好想想。”熊有福啟發著。
靜了好大一會兒,苗玲玲才說:“好像有一個人是本地口音,剩下的沒一點印象。還有,當時情況緊急,我假裝說鐵局長要到那裏,第二次說起時,他們就嚇跑了。”
熊有福“哦”了一聲,提出新問題:“受害者傷在什麼部位?”
苗玲玲抬手比劃著:“右邊脖子上有一條紅色痕跡,有一寸寬,顏色很深,左邊腮旁也有紅痕,顏色較輕,也較窄。對了,那幾人手裏都提著一條棒子,當時看著黑乎乎的,也不清楚是什麼材質。”
略一沉吟,熊有福又問:“你倆在那裏吃飯的信息,還有什麼人知道?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人或事嗎?”
苗玲玲先是搖搖頭,然後又說:“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是在賓館客房,當時屋裏就我自己,我也沒和別人提起。至於是不是有人聽到,或是他和什麼人講過,就不清楚了。”
又問了幾個問題,讓苗玲玲簽字確認後,熊有福二人離去了,苗玲玲又來到急救室外。
此時,急救室的燈光依舊亮著,人們要麼急得團團轉,要麼就眼睜睜的盯著那個屋門。
光磊,醒來吧,你可不要嚇我,我經不起嚇呀。你要是有個什麼差錯,我是萬罪難贖其身了,都怪我,非要和你一起吃飯,非要到那個偏僻的地方。如果在城裏,如果好打車的地方,也指定沒這些事了。光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隻要你醒來,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你快醒來吧。苗玲玲心中一遍遍呼喊著,也感覺一陣陣的刺痛。
就在眾多目光關注下,“刷”的一下,門頭上燈光熄滅了。
人們先是一楞,隨即全都湧到門前。
屋門輕聲而開,副院長走了出來。
“院長,怎麼樣?”
“李局長沒事吧?”
人們七嘴八舌的問著。
副院長直接問:“誰是家屬?”
人們下意識的退後半步,閃出了苗玲玲。
苗玲玲略一遲疑,上前說道:“這裏沒有家屬。我是他以前同事,今天我倆一起吃飯,從菜館出來時他受的傷。”
副院長“哦”了一聲:“剛才我們對傷者進行了檢查,目前沒發現頭部或脖項有出*血部位,也沒發現有創傷。從傷痕來看,應該是鈍器突然擊打致傷,很像是那種橡膠棒打的。剛開始的時候,病人血壓不穩,心率過速,現在各項指標已經趨於正常、平穩。從他這個狀態看,如果沒有其它傷病的話,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太好了。”人們全都麵露喜色。
苗玲玲趕忙又追問:“院長,李局長這是徹底脫離危險了嗎?”
副院長點點頭:“應該是的。”
苗玲玲沒再說話,但眼圈又迅速紅了,兩串淚珠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