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床上的女子睡得不是很安穩,身邊的男人索性根本沒睡,他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就著外頭的月光看著身邊的女人。
那一番話之後樂梨落哭了很久,就好像把所有負麵情緒都發泄出來,但秦祁雋卻還是不放心。
之前那一次感覺到她要“離開”的經曆迫使他根本無法安心下來。
她真的聽進去了嗎?她真的不會離開了嗎?
全憑她意誌的情況,不被男人本身掌握,這種感覺在已經失去過一次的男人來看,簡直是不可忍受!
如何,才能將她鎖在身邊?危險的想法漸漸滲出。
雖然隻能靠著沒有遮嚴實的窗簾透光進來才能視物,但對他來說顯然不是問題。他的眼睛早就適應。
不是他不想睡,睡了之後,他居然也做起了噩夢。
夢裏,樂梨落變回了原本的那個“樂梨落”。他問對方梨兒去哪兒了,對方告訴他,梨兒“輪回”消失了。
他從夢魘之中驚醒,發現自己隻睡了二十分鍾,再之後他便怎麼也不想睡。
就這麼看著身邊的人,視線猶如實質觸感一般,從女人的發絲開始,寸寸遊移纏繞。
太過炙熱深邃,樂梨落這一次居然沒有再做關於自己“之前人生”的噩夢,反而被別的東西纏繞掙脫不開。
樂梨落清醒,夢中那種被纏繞的感覺還在,她坐起來還抱臂搓了搓自己,試圖壓下那種心悸。
同時,腦袋複蘇,昨日種種紛雜上腦。
她忙環視四周。
很好,是秦祁雋的房間。現在就她一個人在。
她咬了咬唇,“不是做夢啊!”
她捂住臉。因為這個認知而懊惱萬分。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昨日跟上一次是不同的,她有記憶。
昨日的記憶一點點湧上來,造成的就是渾身別扭。
她都覺得自己躺的床都燙人的很。
掀開被子下床,低頭看到自己的棉拖鞋整整齊齊放在床榻邊,套上鞋子後她“啪嗒啪嗒”跑到門口。
先是小心翼翼開了門探頭看,確定沒人之後,她才竄出去然後推開自己的房門。
房間裏有人。
不是秦祁雋,而是家政阿姨。
“呀,太太醒了啊?我已經按照先生的吩咐換好了床單被褥,需要再打掃一遍嗎?”
“不,不用了,謝謝。”
“太太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早飯在做了,太太洗漱好了就下來吃。”
樂梨落紅著臉點頭然後往洗手間跑。
家政阿姨下樓後直接到秦祁雋麵前,彙報道:“太太醒了。”
秦祁雋聳起的肌肉這才不可見的情況下放鬆下來,“恩,等會兒問起來,就按照吩咐告訴她。”
“好的先生。”
秦祁雋一天一夜未睡,精神麵貌必然不怎麼樣。但他知道,昨天的事還是需要給樂梨落一個緩衝的時間。
她應該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樂梨落的確不知該如何,在浴室磨磨蹭蹭了很久,到家政阿姨第二次來喊她吃飯,她才不得不出去。
下樓之前,她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下樓後發現秦祁雋不在。問了家政阿姨得到回答。
“先生說公司裏臨時有事,去上班了,讓太太有事的話給他打電話。太太要給先生打電話嗎?”
樂梨落忙不迭擺手搖頭,“不,不用!我就隨便問問。”
她鬆口氣。
昨天沒記錯,那麼秦祁雋其實早知道她是誰。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