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動作粗暴,安若顏閉目默默承受,心頭卻是一片清明,她極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隻管放空大腦,不去想這些不堪的恥辱。
心,變得極靜極靜,靜到仿佛能聽見窗外花草生長的聲音,而宇文昊仿佛也已經不複存在,就在這時,她聽見床柱後微微響動,她霍然睜開眼睛,看向那大漢。
大漢目中,已然露出殺機,這殺機,是朝向宇文昊的。
安若顏心中一緊。
若想殺了宇文昊,必須一擊即中,可是很明顯,這大漢現在沒有這樣的實力,若是一下子殺宇文昊不死……
這裏是深宮,是宇文昊的地盤,隻要他發出聲響,頃刻間侍衛們就會將這裏圍住,而這大漢已然受傷,若是被侍衛重重圍困,不可能逃得出去。
匆忙間,她打了個手勢,示意那大漢不要輕舉妄動。
大漢看懂了,他知道安若顏是在救他,她不僅沒有暴露他的行蹤,反而……寧願自己承受這樣的苦,都不肯讓他現身,不過一麵之緣,自己何德何能,承受她這樣的好?
這大漢原是一個殺手,拿錢辦事手段利落,且一向獨來獨往慣了的,平素為人亦頗有些遊戲人間的意思,並不把陌生的人和事放在心上,此時卻對剛見一麵的女子心生同情,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正彷徨間,忽見安若顏抬起右手,黯淡燭光下,她皓腕如玉,纖長手指在虛空裏劃下幾個字,大漢凝神分辯,寫的是,我沒事你不要動。
大漢心中突然悲慟不已,他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既然他不能做別的,那麼隻能不聽,不看。
安若顏剛剛鬆了一口氣,下頜已經被宇文昊捏住,宇文昊的眼神中半分欲望都沒有,有的,隻是陰冷和森寒,他聲音低啞帶著微涼,“你在想什麼?”
安若顏目光閃動,宇文昊已經跟著問了一句,“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誰?安若顏微微詫異,然而他的問話,是不能不答的,安若顏低聲道:“我是安若顏。”
“不是,你是誰?”宇文昊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
安若顏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她不是安若顏又是誰?他希望聽到怎樣的答案?宇文昊等得略有些不耐,看她神情疑惑,心中更是煩躁,嗓音越發暗啞低沉,“告訴朕,你究竟是誰?”
電光火石間,安若顏福至心靈,故意低眉順眼的道:“臣妾是皇上的女人。”
宇文昊一麵在她身上動作,一麵繼續問,“你到底是誰?你是誰的女人?”
他怎麼還不滿意!
安若顏微微閉了閉眼睛,想到謝家,想到枉死的外祖父外祖母以及下落不明的舅母和姐妹們,她知道自己必須忍辱負重,極力穩住自己的聲音,安若顏再度回答,“我是安若顏,我是大瀚皇帝宇文昊的女人。”
宇文昊滿意了,他伏在安若顏身上,在她體內一泄如注,聲音低沉而滿足,“你是我的女人。”
同往常一樣,宇文昊從不在這裏過夜,總是將她折磨完了就走,等宇文昊出門去得遠了,安若顏立刻用錦被密密裹住自己的身體,起身走到妝台前,開了描花小抽屜,從一個紙包中取出一粒丸藥放在口中,用桌上的茶水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