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輕笑,聲音越發嫵媚,眼波也越發撩人,“各位官爺搜好了沒有,若是搜好了,錦瑟還想再睡一會兒呢。”
那領頭的官差忙道:“搜好了搜好了,姑娘這裏自是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的。”
“那就麻煩官爺幫我關好房門,恕我不能起身相送了”
“不妨事,不妨事,姑娘隻管躺著。”領頭的官差說著,果然替錦瑟把房門關好,動作輕手輕腳的,好像唯恐聲音大了讓美人兒怪罪,其他幾個官差看了又悶笑不已。
官差們給錦瑟搞得心煩意亂,有幾個年輕定力不足的已經悄悄在身下支起了帳篷,所幸官袍寬大,不細看的話是瞧不出來的,隻他們也沒心思再搜查了,草草看過就收隊回了衙門。
錦瑟等外麵沒了動靜,方從床上起來,拿了一件外袍披了,對宇文晟道:“方才情況緊急,不得已冒犯了殿下,還望殿下海涵。”
她一麵說著,一麵偷覷宇文晟,見他雖然麵色略有些發紅,眼底卻是一片清明,不由得心下略有些失望,暗想多少男人見了她路都走不動,偏偏眼前這個人,好像沒有半分雜念私欲。
若他果然天性清冷倒也還罷了,偏偏對宮裏那個背叛過他害過他的安若顏那樣有情有義,竟到了不顧自身安危的地步,錦瑟又暗暗咬牙。
宇文晟已經翻身下床,玉石一般的麵龐上一片正色,對錦瑟道:“姑娘機智,晟多謝了。”
錦瑟輕咬下唇,“殿下不必如此多禮,錦瑟原是殿下的下屬,殿下有事盡管吩咐,您還要在此地待些時日,若是日日都如此多禮,錦瑟更不知該如何與殿下相對了。”
宇文晟低頭,默然無言。
他跟錦瑟原就沒有見過幾次,此番萬不得已藏身此地,其實內心也是很惶恐的。
乾清宮西暖閣,宇文昊麵色沉鬱,端坐在外室聽太醫院的院判稟報。
“啟稟皇上,安小主的傷勢十分嚴重,失血也過多,雖然臣等已經極力救治,性命大約目前是不妨事的,隻要安心休養些時日,應該還是可以醒過來的。”
宇文昊右手拍著椅子的扶手,“別給朕說什麼大約,應該,你給朕說個準話,是不是一定可以痊愈?”
“這個……”院判暗暗叫苦,這種事哪裏敢打包票啊,那一劍雖然沒有刺中心髒,卻也離得不遠,誰敢說她就一定能活過來?
宇文昊眉頭緊皺,沒來由的就是一陣難過心煩,揮手對院判道:“都出去吧。”
院判如蒙大赦,悄悄對眾人招招手,大家都魚貫退了出去,宇文昊目不斜視,對一個人道:“你也走,朕不想再看見你。”
他說話的對象是卓輕寒。
卓輕寒方才關心安若顏傷勢,沒有趁亂走掉,直到太醫來了才如夢初醒,隻是牽掛安若顏才不想走,暗中早已全身心戒備,此刻聽宇文昊如此說,不免呆了一呆。
這畫風有點不對啊,難道不是應該下令讓禦前侍衛捉拿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