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也是有苦衷的吧,那些話你聽過了也就罷了,莫要到外頭去說,免得如珍不好做人。”
安若顏隻歎了一句,又叮囑了寶珠,卻沒在其他人麵前露出分毫,出嫁的時候照樣把如珍帶走,隻從那以後不再信任如珍,其他大丫頭大約也是聽過些風聲,都有意無意的處處防著,如珍的日子不是太好過。
安府裏也傳出來消息,小廝板兒逃走了,按大瀚律法,逃奴是要找回並斬首的,但是因謝夫人當家向來寬和,是以並沒有去官府報逃奴。
不想這板兒倒也有幾分能耐,居然淨了身進宮當太監了,還進了乾清宮當差,隻不知他是何時跟如珍聯係上的,那如珍又如何花言巧語的蒙騙他。
後來安淩雪進府,再後來,宇文昊不知怎地寵幸了如珍,安若顏看在她到底伺候自己多年的份上,做主讓如珍當了姨娘,又說服了母親放了她全家的賣身契。
再後來宇文昊登基,她以潛邸舊人的身份封了貴人,一個家生子兒的奴才,走到這一步,真是燒了高香了。
現在想想,如珍就是個無情無義的白眼兒狼,壓根不值得對她好一分。
想到忠心耿耿的兩個貼身大丫頭寶珠和玉珠,安若顏又是一陣難過,她被打入冷宮自身難保的時候,不但寶珠和玉珠都死了,她身邊信得過的舊人,也全都煙消雲散了。
安若顏默默歎了一口氣。
安淩雪麵前擺著兩件事,頭一件就是身孕,經過了今天這場意外,她越發覺得這樣下去不保險,萬一哪天宇文昊心血來潮要給她換個太醫怎麼辦?
假孕這種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安淩雪早就打定了主意事成之後殺了羅永,若是知道的人多了,殺太多人的話,會引起宇文昊疑心的。
為今之計,隻能想辦法讓自己的脈象摸起來像懷孕,這樣無論宇文昊找誰來給她看診都不怕了,可是這辦法可怎麼想呢?
還有一件事,就是給宇文昊下藥的事。
她走到梳妝台前,把宇文晟給的玉色小瓶拿出來握在手裏,又輕輕摩挲半晌,心裏不住的思量著。
這個該死的宇文晟,壓根就沒告訴她出了事該如何聯絡,她就算現在想找他,都不知該如何找,眸光閃過一道厲芒,安淩雪把玉色小瓶重又放回抽屜裏。
此時,宇文晟正跟溫知新說話,“我大體的想法就是這樣,朝裏最好更亂一些,宇文景雖然有野心,卻一直沒有行動,應該讓他早日行動起來才是,老師的意見呢?”
溫知新捋著頜下幾縷長須,“公子言之有理,老朽沒什麼意見,隻不過這樣一來,宇文景身邊,就必須有我們的自己人。”
他沉吟了半晌,“咱們現在手裏可用的人不多,且王府也不是那麼容易混進去的。”
宇文晟的麵上也現出幾分為難,錦瑟卻忽然在旁說道:“公子,奴家願去寧王府,以期將來助公子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