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審問呢,衙役突然來報,說是宮裏來人了,沒等左永和把一臉的凶神惡煞換成巴結諂媚,宮裏的太監已經快步走了進來,“皇上口諭,召京兆尹左永和進宮見駕。”
“臣左永和遵旨。”左永和趕緊跪下,向南麵磕頭。
當了三年的京兆尹,左永和麵聖的機會不超過十次,絕大多數都發生在這段時間,雖然能見到皇帝是好事,可是總是因為各種案情去見皇帝,就不是好事了。
唉聲歎氣的重新整理了官袍,左永和坐上轎子往禁宮的方向去了。
“朕聽說,發現屍骨的那座宅子,原是何夢之兒子經營的私寮子,專門招待官員的?”
左永和行了大禮過後,宇文昊也不跟他廢話,劈頭蓋臉的就問了這麼一句,頓時就把左永和問懵了。
私寮子?他茫然的抬起頭來,“臣並沒有聽說。”
宇文昊十分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那你都聽說了什麼,說出來給朕聽聽。”
左永和跪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這都叫什麼事啊。
恭恭敬敬的把自己手上掌握的線索說了一遍,宇文昊冷笑,“廢物,你還能幹什麼?”
左永和大驚,給皇帝罵上一聲廢物,基本政治生涯就要玩完了,別說升官發財,能保住現在的烏紗帽就不錯了,他嚇得連連磕頭,身上出了一層的冷汗。
他在心中暗忖,聽皇帝的意思,莫非是要懷疑何夢之?可是不能夠啊,宇文昊一直都很信任何夢之啊。
左永和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昏頭昏腦的離開皇宮,寧王的親隨正在外麵候著,“左大人,我們王爺有請。”
左永和不敢拒絕,隻好跟著親隨前去見寧王,寧王卻沒有在自己府邸裏,而是在寶月樓,坐在一個僻靜的包廂裏喝酒,旁邊伴著的那個窯姐兒,正是京城第一名妓錦瑟。
“見過皇上了,皇上怎麼說?”宇文景也是開門見山,絲毫不曾轉彎抹角。
“皇上他……”左永和趕緊把宇文昊說的話一個字不漏的奉上,反正也不是什麼保密的事情,且,如果宇文昊真的要怪罪他,還要靠著眼前這個王爺呢。
宇文昊嗤笑一聲,“這些話不用說,必然是安淩雪那個賤人告訴他的,什麼東西,朝政也想橫插一杠子了。”
左永和聽他公然辱罵當朝貴妃是賤人,不免縮了縮脖子一聲不敢吭。
錦瑟在旁似笑非笑,卻是嬌媚的對宇文景道:“王爺看您,說這樣的話都嚇著左大人了,人家左大人又不是您,這種話您敢說他可不敢聽啊。”
左永和頓時對錦瑟感激無比。
“行了,你也不用怕,這裏沒有外人,再說了,縱有,諒那狗崽子也不敢傳這種話。”
“王爺說的是。”左永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