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函玉篆早已麵無人色,金函道:“好好的娘娘怎會突然摔倒,必是有人在搗鬼,且先關了太廟的大門,所有人都不許離開,一個一個查才好。”
安若顏忍痛皺眉,隻裝著疼得說不出話的樣子,喘息了片刻方道:“冊封大典何等重要,所有動用物事必然是禮部再三準備,何況這裏是太廟,誰又敢搗鬼?。”
金函見她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張張口想再說話,被玉篆掐著胳膊止住了,隻得閉了嘴和玉篆二人合力將她攙起,坐上鳳輦匆匆回辛夷宮。
安若顏又吩咐她們,“今日之事不許胡說,隻說是本宮不小心摔倒了便罷。”
“娘娘受了大委屈,又何苦如此忍氣吞聲。”金函還是有些不平氣。
玉篆道:“你這個蹄子話越來越多了,娘娘自有娘娘的主意,咱們隻管聽從吩咐便好。”
安若顏笑了笑沒有說話,此時手臂上鮮血不斷滴下來,好在翟衣厚重,血跡都滲入翟衣,沒有流到外麵去,所以看起來並不是很嚴重。
在玉篆的連聲阻止下,金函也沒有再爭。
早在發現情況不對時,她在瞬息間就飛速權衡過,才任由自己摔了下去。能做出這種事的除了安淩雪不會是別人,然而安淩雪既然跟宇文晟合作,就絕不會在這個當口上要自己的性命。
她大約就是不想讓自己參加宴會罷了,畢竟這可是大出風頭的事情,而安淩雪最喜歡的就是出風頭顯擺自己了。
正好她也不想去呢,所以她就放心大膽的摔了下去,其實依著她,摔得更重些才好,隻是那地衣比看起來的更厚更軟,竟沒有受太重的傷。
回到辛夷宮,安若顏就吩咐去請太醫,陳洪烈很快過來,請過脈之後開了藥方,安若顏吩咐金函親自去拿藥,“你且看仔細了,一味一味的絕不要弄錯才好。”
金函是個心眼子多的,不然剛才也不會立刻就想到有人搗鬼的事,此時也就自作聰明,以為安若顏是怕有人再在藥裏做手腳,急忙答應著去了。
等金函走了,安若顏又對玉篆道:“墨香上次挨了打本宮一直惦記著,讓陳院判幫著開了些藥,正好今天陳太醫帶過來了,你給送過去,跟她講本宮的話,隻管好好將養身體,不必忙著過來伺候。”
玉篆不疑有他,接了藥去了。
打發走了金函玉篆,陳洪烈方道:“王爺的意思,是想趁著安貴妃生孩子的時候趁亂出去。”
安若顏皺皺眉,“宮裏妃嬪生孩子都有一定的章程,又怎麼會亂?且偷運個孩子進來是何等大事,本來就是要小心再小心的,沒必要同時做兩件事,以免兩頭落空。”
“娘娘放心,王爺自有安排,娘娘隻需要按計行事就好。”
雖然明知這裏已經沒有外人,陳洪烈還是十分小心,先左右看了看,才低聲把宇文晟的計劃對安若顏講了。
安若顏在腦海裏細細過了一遍,沒有多少把握的說道:“這個計劃也太險了些,幾方麵都要配合好才是,罷了,既然他都安排好了,就按這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