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顏的傷勢看上去嚇人,其實都是些外傷,塗了止血的傷藥就好得多了。
這具身子跟了我,還真是多災多難呢,她有些自嘲的想著。
身上早已新傷疊著舊傷,至於心靈,更是傷痕累累,能活到今天,還能有心思管別人的事,還真是堅韌呢。安若顏一個人躺在床上不斷的自嘲。
自那日過後,東帳母子也再未生出任何事端,拓跋珩夜和溫朵娜的婚事也沒有變故,王城陷入了短暫的平靜,隻是這平靜,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都讓人覺得詭異。
秉承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安若顏告誡拓跋珩夜,在此情況下無需采取任何行動,一切靜觀其變就好。
拓跋珩夜早已對安若顏信任無比,自是一一答應了。
“撲通”一聲,院子裏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安若顏嚇了一跳,匆忙從房內出來,順著聲音的來處看過去,竟是一個人麵朝下倒臥在地上,看身形必是男子無疑了,他頭發散亂衣衫不整,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一股血腥氣息清晰的傳入安若顏鼻端,仿佛還夾雜著些木樨花的香氣,男子的呼吸聲沉重渾濁,有一下沒一下的,好像隨時都會喪命。
安若顏站在那裏,一時竟不敢動作,實在摸不清這男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倒在這裏?
莫非,仍是安淩雪派來的刺客嗎?可是,這刺客又怎麼會受傷?若是拓跋珩夜府中的護衛打傷的,那麼他們該追過來才是啊。
她大著膽子走過去,離著男子兩三步遠的地方又停了下來,細看他後背並無傷痕,衣衫雖然不整,卻連破損的痕跡都沒有,想來受傷的部位應該是在前麵了。
此時離得近了,那些若有若無的木樨花香氣也變得濃烈起來,安若顏心中一動,這香氣……
她不再停留,出了自己的小院去前院找拓跋珩夜,如此這般說了一番,拓跋珩夜眼底劃過一道疑惑,“走,我們去看看。”
“我那院子裏沒人,此事現在還無人知道,先不要驚動別人,我們先看看再說。”安若顏對拓跋珩夜說道。
拓跋珩夜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安若顏的院子,那男子還是趴在那裏,姿勢跟安若顏走時一模一樣,想來他跌下牆頭時已經昏死過去,是以沒有絲毫動作。
拓跋珩夜走過去,伸手想把男子翻過來,被安若顏製止,“小心有詐。”
“不會,這人看上去已經死了大半個了。。”拓跋珩夜十分有把握的說。
“殿下。”門口傳來一聲呼叫,是王府的管家。
拓跋珩夜和安若顏飛速的對視一眼,拓跋珩夜不等管家進來,三兩步走到院落外,擋住管家的腳步使他無法看見院落內的情景,“什麼事?”
“宮裏來人了。”管家麵色看起來有些不好,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拓跋珩夜不解,“不管來的是誰又不會吃了你,你這是什麼表情。”
管家被激了一下,索性一口氣說完,“是不會吃了奴才,隻是殿下您就不好說了,宮裏來的人是東帳大夫人的心腹,說您眼看著就要成親了,家裏頭沒個侍妾不好看,新娘子進門也沒個伺候的,特意賜給您兩名宮女做侍妾,還說不用進宮謝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