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睛,眼淚如珍珠般滾落,“我連給他下毒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又去哪裏找?”
“那……那該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哭也沒有用,反正最短也還有一年的時光,說不定她可以想出辦法來呢,且等宇文晟醒了,或許他能提供線索。
安若顏擦幹眼淚,“你不問他是誰嗎?你也不好奇我和他的關係嗎?”
“我知道他是誰,他是昔日大瀚的靖王宇文晟。”拓跋珩夜先是看著宇文晟,接著他又看向安若顏,“姬蘭,我說過了,我不關心你的過去,在我心裏,你就是姬蘭。”
他什麼都沒有問,他甚至沒有問問安若顏怎麼知道這種匪夷所思的毒藥的。
安若顏苦笑,“遇到你,也不知是我的幸,還是不幸。”
拓跋珩夜不假思索,“自然是幸了,對了,他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躺著吧?”
“我方才還在想,晟哥哥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必不是衝著我來的,你們既然認識,我就明白了,他是自知中毒,想找你來求助來了,你可不可以找一間廂房安置他?”
“沒問題。”
“還有,莫要告訴他我的存在,我不想見他。”
“好,他若問起,我便說是我北狄的大巫醫救了他,反正他也不可能去找大巫醫求證。”
安若顏想了想,問道:“你既識得他,可知他為何會出現在北狄嗎?”
拓跋珩夜想起曾跟宇文晟談及的合作,當時他問起宇文晟具體該如何做時,宇文晟卻沒有正麵回答,思及北狄王種種反常,他有些不敢相信,“莫非……阿爹這些時日的行事,俱是他從中指點?”
可他為何又要扶你上位?這句話在安若顏舌尖滾了滾,最終沒有問出來,宇文晟這樣做總有他的打算,如今他中毒昏迷,自己不知他下一步的做法,還是不要多問多生事端的好。
“如今形勢不明,府中貿然收留了外人,別的我不怕,就擔心那桃紅柳綠會不會借此生事。”
拓跋珩夜聽到桃紅柳綠四個字,想到那二位宮女的打扮,不由得啞然失笑,“你倒是會給她們起名字。”
縱然滿腹心事,安若顏還是調侃了拓跋珩夜一句,“你不用笑,那兩個女子奉命而來,挑明了不想獨守空房,沒準今兒個晚上你就有豔福了。”
話音剛落,忽然想起那桃紅前一句話是說讓她不要總是霸著拓跋珩夜,麵上就是一紅,拓跋珩夜卻是壓根從頭到尾都沒把心思放在那兩個女人身上,也沒注意到安若顏的異樣,隻是道:“少拿我開玩笑,我先去找人來把這位仁兄搬走。”
拓跋珩夜剛剛找了侍衛抬了擔架來,把宇文晟抬出安若顏的院落,桃紅柳綠就搖搖擺擺的又來了,她二人俱都換了一套衣裳,不再是那熱鬧顏色,安若顏不由得又有些發呆,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