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要等七天後才能解開棉布,安若顏少不得又跟知府夫人細細交代了半晌,照例是小姑娘孟元祺寫字,把一些注意事項和規避等一一謄寫清楚,全府人都尊行。
知府夫人讓孟元祺謄抄幾分,家裏頭大小主子並老夫人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嬤嬤們都人手一份,“全都背誦清楚了,這些事一個都不許錯,誰錯了我找誰算賬,當然了,等老夫人眼睛好了,個個都有賞。”
一番威嚇利誘結束,知府夫人再度把目光轉向安若顏,“天邊姑娘,有句冒昧的話我這想了好幾天了,也不知當問不當問。”
安若顏心中明白,若是對方覺得不當問,那是連這句話都不會說出來的,既然說出來了,不管她怎麼回答,都勢必是定要問出來的,這是上位者的通病,昔日自己做主子時也是說慣了的。
她微笑,“您說。”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張捕頭的太太出身來曆我們都是很清楚的,你是她的妹子,聽說一直都住在鄉下,不知師從何人?這樣高明的醫術,怎麼會從來沒人聽說過呢?”
知府夫人說完又掩飾的一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
關於這個問題,安若顏早就想好了,故意做出一副神秘樣子,“我學會了醫術,除了給村子裏的人看病,是從來沒給外人看過的,這次要不是我姐姐提起,且還關係到我姐夫的前程,我原是萬萬不敢應承的,我告訴了夫人,夫人可千萬莫要告訴旁人去。”
因安若顏說的鄭重,知府夫人倒是有些後悔,暗想莫非這其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情不成?曆來替別人保守秘密是最難的,知府夫人跟其他貴夫人一樣,喜歡八卦大路邊上的事情,但是對真正的隱私沒有絲毫好奇心。
“算了,既然如此,我不問就是。”
安若顏早就拿捏準了人心,這個所謂秘密不告訴知府夫人,就會永遠壓在知府夫人心裏,保不齊哪天就會把這疑問告訴別人,倒不如自己解了她這個疑惑。
“倒也不是想隱瞞夫人,實在是我也覺得奇怪得很,正好夫人問起,我就說說,也好讓夫人幫我參詳參詳,看看我師父是個什麼人。”
“大約三年前吧,不到三年,我出去放牧,在村口遇到一個老爺子,問我要水喝,我就把水給他了,還邀請他去我們村子,可是他不去,就住在村口的廟裏,我每天去給他送吃的,誰知道他就傳了好些醫術給我,還說他的女徒弟全家都遭遇不幸,他想救也救不得,一身的醫術怕是要失傳了,遇到我是緣分。”
知府夫人簡直聽呆了,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救不得?”
安若顏故作不解的搖搖頭,“他說的話我有一大半聽不懂,好像什麼皇權陰謀,處心積慮什麼的,還有兔死狗烹。哦,對了,我跟師父相處時間長了,偶然他說漏嘴,說他那個女徒弟是宮裏的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