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安州知府曹光參見皇上。”安州知府曹光叫著自己的名字,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給宇文昊請安,心裏不住的叫苦,誰能知道宇文昊竟然星夜疾馳趕到他這偏僻的安州來,看上去還是一臉的不高興。
他昨夜摟著小妾睡得正高興,忽然管家就來砸門,口氣驚惶得不得了,“老爺,不好了,京裏來人了,還是禦前的人。”
曹光瞬間就被嚇醒了,他這裏天高皇帝遠的,宇文昊怎麼會突然派人來?
心中無數念頭轉過,先把自己這幾年的所作所為想了一遍,隻覺得每一件事是妥當的,莫非皇上派人來興師問罪?
一麵盤算著萬一出事該找誰求救,一麵換了官服出去,誰知一進花廳就嚇得立刻跪倒在地,那一襲黑色大氅聽見動靜轉過身來的,不是宇文昊是誰?
曹光是科舉出身,殿試上也見過帝王金麵,自是不會認錯,且這全身的氣勢,還有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殿前司總管崔小毅陪著,他認錯自己的祖墳都不會認錯宇文昊。
半晌沒有叫起,曹光不敢抬頭,大著膽子試探著為了一句,“陛下怎麼這麼晚過來,可是有要事?”
宇文昊疾馳了一天一夜趕來,滿以為憑了地圖進山就能找到珍寶所在,不想卻是撲了個空,晚上在山裏轉了大半夜還險些迷了路,好容易摸了路下山,心裏壓了一肚子的火。
明知這一切都不幹曹光的事,還是忍不住有些遷怒,“身為百姓父母官,半夜裏卻隻顧自己睡得高興,朕看你還是太閑了!”
曹光眨巴著眼睛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了,晚上不睡覺難道還要辦公麼?便是皇上,也不能日夜不眠不休吧?不過再給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把這話拿出來懟,隻好諾諾請罪,雖然心裏也不明白為何要請罪。
“你……”宇文昊原想讓曹光現在就派人上山繼續搜尋密室的所在,轉念一想這會子黑天半夜的,自己都找不到,這些人必是也找不到,臨時改了口。“明兒個一早派人上山,哪怕把山翻過來,也要找到密室的所在。”
“是!”曹光大聲答應,腦子裏卻是一團漿糊,什麼密室,什麼東夷人,他可真是聽都沒聽說過,這麼大的山,上哪裏去找?
少不得偷眼看了宇文昊一眼,隻見宇文昊麵沉如水,一雙眸子閃著寒光,他登時心中一凜,急忙又低下頭去,最後還是崔小毅打破了這尷尬古怪的氣氛。
“皇上,您這一天一夜都沒好生休息了,不如趕緊讓曹知府安排住處。”
“對對對,臣這就去安排。”曹光總算找到一件自己能幹的事了,那找什麼東夷人的密室,那完全不是正常人幹的活好嗎?
皇帝來了,知府半夜起來接駕,其他人也都別想睡了,全部都起來忙活,這其中相關人等自然知道自己在忙什麼,還有些完全不搭邊的在那裏瞎忙,整個安州登時熱火朝天起來。
大瀚曆任皇帝從未來過安州,安州沒有過任何接駕經驗更沒有行宮,曹光隻得先緊急裝飾了驛館安排宇文昊一行人休息,一麵派人連夜趕往川西,向川西知府取經,武宗皇帝當年禦駕親征是去過川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