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淩雪彌補的法子就是發脾氣。
“你們這群太醫,沒事的時候個個都覺得自己是神醫,如今有了事就推脫不能治,怎麼可能不能治?本宮告訴你們,治好了承王有賞,治不好,本宮讓你們整個太醫院陪葬!”
宇文昊跨進殿內的時候,就看見安淩雪正指著太醫大罵,一眼看見了他,安淩雪又換出一副語氣,“臣妾參見皇上。”
“寶兒這是怎麼了?”宇文昊並不跟安淩雪寒暄,直接就問。
安淩雪站起來,手裏捏了帕子開始垂淚,“他犯了一點小錯,臣妾說了他兩句,結果他就躺在地上哭,這哪裏是皇子該做的事情呢,臣妾一時著急就打了他一下,沒想到就……”
安淩雪抽抽噎噎的開始哭起來。
明明孩子想吃玫瑰花餅,就被安淩雪說成是犯了小錯,明明是一腳踹上去的,安淩雪偏說是打的,反正這滿宮裏也沒人敢跟她作對,更不敢把真相告訴宇文昊。
宇文昊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兒子,安淩雪踢的那一腳當時還不是很嚴重,隨著時間的推移卻變得越來越嚴重,宇文翮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
“你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隻是打了一下,怎麼竟會昏過去?”宇文昊先是質問了安淩雪一句,接著質問太醫,“還有你們,診出來什麼了?”
安淩雪張口結舌,太醫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大家麵麵相覷了一會兒,直到宇文昊麵色越來越難看,太醫正方道:“回稟皇上,臣等初步診斷,承王殿下是傷著了腰眼,這傷勢可大可小,臣等先開個方子讓殿下吃吃看。”
“可大可小?大了會如何?”宇文昊追問。
幾個太醫麵麵相覷了半晌,“這……”
宇文昊料到不是什麼好結果,正要繼續追問,“報!”
外麵傳來一陣拖了長腔的喊聲。
通常這種事都不是什麼好事,宇文昊急忙命傳了那人進來,喝道:“說!”
“川西守備來了緊急奏折,察知邊境城市華章有大批軍隊集結日夜演練,隻怕他們要進攻川西府。”
“華章!”宇文昊重重的拍打著床鋪,“宇文晟!”
“朕要禦駕親征,抓了那假冒宇文晟的奸賊回來千刀萬剮。”
大瀚朝廷這邊是死活都不肯承認宇文晟的身份的,對外隻聲稱那人是假冒的,縱然有一些忠心於宇文晟的人知道真相,此時卻也不便說些什麼,所以宇文昊才會這麼說。
朝中並非沒有大將,可是宇文昊堅持禦駕親征,原因隻有一個,他信不過那些將領。
宇文晟的生母安和皇後便是出身將門,她的父親在軍中頗有威信,如今雖然早已去世,可是餘威尚在,宇文昊就怕大將領了兵出去,萬一念起了安和皇後父親的好處,反而投靠了宇文晟,那可就糟糕了。
所以他必須親自去,一方麵是監督那些大將,另一方麵也是想親手抓住宇文晟,親手殺了他,以消心頭之恨!
真可惜,當日那一杯牽機劇毒,竟然都沒要了宇文晟的命!宇文昊想起來就覺得鬱悶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