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輕寒帶著王府馬車來了,胖胖的王總管也一溜小跑的跟著過來,馬車停下,從裏麵跳出來的,竟然是霍憐月。
她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看上去半分病都沒有了,隻是一臉焦急的看著安若顏,“天邊姑娘,王爺在哪裏?他怎麼樣了?”
安若顏無語。
卓輕寒和王總管兩個人把宇文晟架出來放在馬車上,安若顏上前指點著,“小心點,他嘴裏有藥。”
因為不放心,安若顏跟著上了馬車,王府的馬車雖然寬大,可是宇文晟躺著,三個人在裏麵就顯得有點擠了,王總管便道:“還請霍姑娘在醫館裏稍候,老奴這就另派一輛馬車來接您。”
霍憐月氣得直哆嗦,可是無奈她又不是神醫不懂看病,宇文晟現在情況不明,一路上肯定需要大夫從旁照料,王總管這個安排也是合情合理。
香櫞高興了,“霍姑娘,請吧,我們醫館雖然不如王府華麗,但是也溫暖得很啊,且我也跟著姑娘學了醫術,這裏也有的是藥,就是姑娘病情再發作,也死不了,放心好了。”
霍憐月氣得咬牙,可是當著眾人的麵,尤其是還有王府的下人,她不好發作,哪怕等馬車載著宇文晟走了,她也不敢得罪香櫞。
這個香櫞可是神醫身邊的侍女,誰知道她都懂什麼,萬一弄點什麼不合適的東西給她吃了聞了,可就後悔莫及了。
她在醫館裏如坐針氈,香櫞倒了茶來也不敢喝,打定主意絕不吃喝這裏的任何東西,恨不得閉住呼吸,連醫館的空氣都不要聞才好,唯恐香櫞給她下藥。
香櫞看她這幅模樣倒覺得好笑,也懶得挖苦諷刺她了,任由她一個人戒備無比的坐著,自顧自的去照料福全睡覺。
霍憐月一個人坐了一會,不免覺得無趣,好在這種尷尬狀況沒有持續太久,王府派來接她的馬車就到了。
馬車來得如此之快,霍憐月立刻又得意洋洋起來,挑釁一般的對香櫞說道:“我還以為至少要等一炷香的功夫呢,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香櫞丫頭,我先走了,謝謝你的款待。”
香櫞皺了眉頭,一時卻又無力反駁。
且說霍憐月剛剛回到王府,立刻詢問下人,“王爺在哪裏?我要去照料王爺。”
王總管頭疼得要死,他看得出來宇文晟的心意,對這位霍家小姐是半點心思都沒有的,再者說了,宇文晟那是生病,這位小姐去湊什麼熱鬧啊。
不過既然連宇文晟都對霍家客客氣氣的,他還能給人家臉色看不成?少不得好聲好氣。
“霍姑娘,您是客,哪有讓客人照料主人的道理?且您自個兒的身子骨也不好,王爺此時病情未明,有天邊姑娘守著就夠了,您還是趕緊回房歇著去吧。”
王總管這句話可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她跟宇文晟又沒關係,憑什麼去照料宇文晟?而且她還是打著生病的招牌賴在王府的,此時又不能狡辯自己沒病。
霍憐月不得已回了王府給她安排的房間,簡直氣悶到死。
安若顏照料了宇文晟一夜,到天亮的時候,因為王府裏下人要去煎藥,她不免斟酌又斟酌,一個藥方思量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