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醒了,可是安若顏的精神卻不是很好,經常躺在床上,她失去了記憶,不複之前的絕望仇恨,對著宇文昊,常常露出些許笑意。
宇文昊心花怒放,每日待在辛夷宮裏,哪怕什麼都不做,隻是癡癡的看著她,都能看一下午。他在辛夷宮裏扮演著漢中王,內監宮女們自然也都陪著他演戲。
大部分時間裏都是他在說話,安若顏隻是沉默傾聽,偶爾說兩句,卻也說不了幾個字。
安若顏雖然對他疏離得冷漠而客氣,可是宇文昊卻仍然欣喜,他不怕她的疏離,隻要她逐漸平靜下來,不要再痛恨自己,自己默默付出,終有一天可以得到她的心。
“禦苑裏桃花開了,你想不想去走一走?”
宇文昊低聲提議,接著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等待她的答案,盼著她同意,害怕她拒絕。
過了良久,良久,宇文昊覺得等待的時光仿若一輩子那樣漫長,就在他覺得安若顏可能不會回答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低低的“好”字。
這一聲“好”,真的是極低極淡,稍不留神就會忽略過去,可是宇文昊全副身心都放在安若顏身上,自是不會聽不見,他帶著無法遏製的狂喜看向她,她卻仍是低頭垂眸。
沒關係,宇文昊告訴自己,自己該滿足了,這是良好的開端,他定會讓她接納自己。
雖是春天了,外麵還有風,宇文昊怕安若顏著涼,親手幫安若顏披了一件月白色繡清淡桃花紋樣的披風,清越的白,淡淡的粉,越發映得安若顏容顏如玉氣質出塵。
隻是觸及那傷勢淋漓的右半邊臉頰,宇文昊的心還是微微一沉。
幸好失憶後的安若顏不愛照鏡子,更不愛妝飾,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解釋這些傷疤了。
試探著,他伸出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她隻略掙紮了一下,就任由他握著了,宇文昊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喜悅,這一種喜悅,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累不累?”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唯恐她不高興。
安若顏慢慢搖頭,“不累。”
雖然還是不多的幾個字,也足以令宇文昊滿足了。
他們行走在桃花中間,滿眼的粉色似乎讓安若顏的心情都好了,許多,她臉上浮現出幾許笑意,摘了花簪在鬢邊,又折了一枝桃花拿在手裏,含笑看向宇文昊,促狹著念了一句詩,“花強妾貌強?”
這句詩,前一句是含笑問檀郎,原是夫妻間的調笑用於語,安若顏好像是不防備說出來的,又好像是脫口而出,接著她低下頭,麵上一片粉紅。
宇文昊簡直看得癡了,“花兒再美,又哪裏及得上顏兒的萬一?”
安若顏羞不可抑,隨手把桃花丟在地上,宇文昊沉迷在她的笑顏裏,不由得蹲下來,將她丟棄的花枝撿拾起來,嗅著那股清香,宇文昊一時心神俱醉。
“殿下……”安若顏聲音低不可聞。
“怎麼?”宇文昊將趨奉向前,討好的看著她,“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