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一個宮廷,嬪妃雖然數量有限,可是役使的宮女,各宮近身伺候的,粗使的,加上做雜役的,總有近千名之多,這會子又是半夜,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查清楚的,安若顏深知這一點,冷笑道:“等皇上查問明白了,指不定那人已經出了危險呢,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安淩雪是如何安置那人的。”
“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盡快找到那位有身孕的娘娘。”幾個重臣跪在當地,也不知是何時進來的。
宇文昊大怒,“荒唐,深更半夜沒有朕的旨意,爾等竟敢私闖皇宮禁地,這是要謀反嗎?”
“皇上,雲州逆賊深夜奇襲,連克三個城池,軍情如火實在耽擱不得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臣幾乎老淚縱橫。
“什麼?”宇文昊好像在聽天書一般,剛才的消息還是起兵,怎麼這會子竟就丟了三座城池了?
“那個……因路遠,故此消息不暢,且……”老臣吞吞吐吐,宇文昊明白了,定是底下的官兒怕丟官,隱瞞不報,這會子是瞞不住了,這才報上來的。
不由得恨得咬牙,這就是他大瀚的官兒。此時心裏也慢慢的有些悔上來了,悔不該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為了某些心思,就由著安淩雪胡來,若不是如此,這幾年下來,又怎麼會到如今這種地步?
然而臣子們此來,卻不是隻為著這一件事,卻還有一件,幾個大臣雖然早就商量好了的,此時真的麵對宇文昊,卻又不敢說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公推了一個最是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出來,讓他說。
這老臣隻好責無旁貸。
“啟稟皇上,您已經許久沒有請過平安脈了,這會子老臣幾個不但帶來了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還有幾個民間有口碑有醫術的老大夫,想給皇上請請脈。”
別說宇文昊,連安若顏也愣住了,這一院子如今亂的很,有江湖人士,有異國大王,貴妃還暈在地上,隻能這些大臣就都跟沒看見一般,隻管逼著要給宇文昊診脈?
就不怕宇文昊發火嗎?
果然宇文昊冷哼一聲,“卿等這又是打的什麼主意?隻管直說便是,朕這個皇帝雖然做的不好,比不得列祖列宗,可也自認不是昏君,不需你們這般做作。”
語氣不甚嚴厲,這話裏的意思卻不甚好。
幾個老臣哆嗦了半天,卻都堅持己見,一定要讓太醫給宇文昊診脈,這從古至今,從未有臣子逼著讓皇帝看病的,這一招卻是新鮮,連宇文昊都好奇了,隻不知這些人葫蘆裏都賣的什麼藥。
隻不過他是皇帝,要是被幾個大臣牽著鼻子走,那也幹脆別坐這個皇位了,臉色瞬間陰沉至極,“天色晚了,念及各位心懷社稷,這私闖宮禁的事兒朕先不追究了,各位且先跪安吧,有什麼事兒,明兒個早朝再說。”
幾個老臣都跪下了,“非是臣等一定忤逆陛下,實在是外頭傳的有鼻子有眼,老臣們希望陛下可以給出一個明確的說法,以安民心。”
宇文昊眸光一閃,“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