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位婦科聖手劉輝是怎麼想的,郝忠義已經過去把太醫們從叫了來,太醫院的院判和副院判此時都已經換了人,院判名叫陳安生,副院判名叫李濟世,倒是名字跟職業搭配得挺合理。
安若顏便命劉輝把方子拿給院判,陳安生不明所以,卻也隻好先接了過來,打眼掃了一遍,安若顏已經問到,“陳院判,照你看起來,這方子開得如何,可會害人性命,或者對其他方麵有害?”
陳安生聽了,少不得就看了劉輝一眼,可是劉輝哪裏敢當著皇後娘娘的麵給陳安生使眼色,就來了個低頭斂目,眼觀鼻鼻觀心,假意沒看見陳安生詢問的眼神。
陳安生可不敢讓安若顏多等,隻得到:“皇後娘娘明鑒,臣一向是看外科的,這個方子從這幾味藥來看應該是給有身孕的婦人服用的,這方麵劉太醫是專家,臣不敢妄言。”
“你能看出來是給孕婦服用的,已經可以了,那你再說說,可有害沒害?”
“沒有。”
安若顏追問了一句,“果然沒有?你可敢拿腦袋保證,若是吃出了問題,就唯你是問?”
最後一句話,盡然彰顯正宮皇後的威嚴。
陳安生頓了頓,暗忖莫非皇後要整他好安插自己人來做院判?
因曆來太醫院都跟後宮息息相關,娘娘小主們無論是要治病還是要害人,都需要用到太醫院的醫生們,所以陳安生會想到那裏去,但是轉念一想,皇後自己就懂醫術,真要害誰何必動用太醫院徒然增添把柄呢?
想到此,陳安生咬牙道:“回稟皇後娘娘,臣願意擔保。”
“很好,”安若顏點頭,“李濟世,你來看。”
李濟世戰戰兢兢的接了過來看了半晌。
他雖然不懂產科,但是對婦科也還是懂一點的,何況看陳安生的遭遇,李濟世也明白,若是吃錯了,自己也得跟著倒黴,所以也不敢隱瞞,同樣對穀精草提出了疑問。
安若顏便把對劉輝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眾人盡皆恍然大悟。而內室的謝珌,也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其實這就是安若顏宣了太醫們來的目的,無論診脈開藥,她其實都用不著這群太醫們,然而謝珌不信她,卻會相信太醫,尤其是這麼多太醫,所以安若顏才這麼做。
安若顏遣退了太醫,就吩咐郝忠義親自去熬藥,此時安淩雪已經不在後宮,其他妃嬪暫時也還不敢出來搞什麼幺蛾子,且有安若顏親自坐鎮,也無人敢使出那些害人的手段來。
安若顏一直等到郝忠義熬好了藥放涼了端了來,示意郝忠義把藥給她,親手端了藥進去看謝珌。
郝忠義忙搬了把雞翅木大圈椅過來,安若顏就在謝珌床前坐下。
謝珌原本正在想心事,聽見動靜睜開眼,看見進來的是安若顏,她又冷笑了一聲。
安若顏也不理會,隻管對謝珌道:“你起來把藥吃了。”
“我才不吃,你會好心給我調養身子嗎,誰知道你都在這藥裏下了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