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這個名字,是死神,是魔鬼。幾乎兩個字,就能將白蘇的思緒抽離,帶回到五年前,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在美國念書的大學生,因為小時候被綁架的經曆,白蘇被父親逼著學了一些跆拳道,還有泰拳之類的防身武術,槍法在老師的指導下,也練得有模有樣。
在美國,持槍是合法的,白蘇那天剛從射擊場訓練回來,就看到一群混混在欺負一個中國麵孔的年輕人,異國他鄉,看到相似的麵孔,鬼使神差的,白蘇上前用槍恐嚇了那些身上有著可怖紋身的混混。
沒想到,那些混混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連她也想一起殺,情急之下,她開槍打傷了一個混混的左肩,其他人見狀,確定了白蘇隻是第一次開槍的菜鳥,近乎凶猛的朝白蘇撲來,這個時候,隻剩下一口氣的熊初墨突然翻身躍起,握著她手,帶著她,扣動手裏的扳機。
砰砰砰……
幾聲槍響,白蘇驚恐的看著槍裏的子彈正中那些人的眉心,一個一個一擊斃命,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白蘇嚇傻了,呆愣在原地。
“s.hit!槍聲會引來他們的同伴,你,快點扶我起來,我們走,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裏。”熊初墨搭在白蘇的肩膀上,勉力撐著不讓他自己昏過去,可是剛走了兩步,還是昏了過去。
白蘇原本是可以扔下他自己走的,可是最終還是扶著他,送去了醫院。
之後才發現,熊初墨是受了極為嚴重的槍傷,白蘇近乎花光了當時身上所有的錢,才勉強支付了熊初墨的醫藥費。
第二天等熊初墨醒過來的時候,Alen便出現在病房裏,告訴她,熊初墨的身份,撒旦。
魔鬼麼?一個人殺了一個幫派,在黑手黨內赫赫有名。
白蘇對熊初墨玄幻的身份沒有提起一絲敬畏,反而覺得好笑,一個類似於黑.幫領袖的男人,竟然會被人拖到小巷子裏打得半死,半夜醒來,她準備告辭,卻抓著她的衣袖不讓她走,還打劫了她的手機,威脅她不能告訴別人他被打得半死的事情。
之後的事情,就是在金融教授課上,碰到這個家夥的驚訝,原來他也是個學生。兩個人一來二去,也就熟悉起來,隻不過那天事情,誰也沒有再次提起。
熊初墨總以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為由,纏著白蘇,每次都被白蘇幹淨利落的拒絕,沒有一點猶豫。
久而久之,熊初墨在她麵前語言愈發的輕佻無狀,白蘇也渾不在意,大概哪一天,熊初墨真的跪下來跟她求婚,她也會良心毫無愧疚的拒絕,因為這家夥,開玩笑開慣了,從來讓她捉摸不透,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話是假的。
熊初墨的身份是個謎,白蘇總覺得他亦正亦邪,和Alen在一起的時候,放肆狂妄,囂張跋扈。和她在一起,雖然有些無賴,卻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有時候他會借著和她約會的名義,去見一些奇怪的人,每次都是她在咖啡館喝著咖啡,他去抽一根煙的功夫就回來,回來的時候,身上會帶著淡淡的香水味兒。
她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熊初墨說幫個忙陪他出去一趟,她無事可做,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就跟著去了。有一次去洗手間,白蘇路過一個包間,就看到熊初墨和一個女人見麵,隱隱聽到什麼國內警察、販.毒、證據之類的字眼。在熊初墨察覺之前,白蘇就離開了那裏。
白蘇隱隱猜到,也許熊初墨是個特工,或是臥底之類的也說不定。這種事情不是電影裏經常演的麼,隱姓埋名,深入黑.幫內部,擔任要職,跟無間道一樣。
除了第一次遇見,當著白蘇的麵殺人,讓白蘇做了幾天噩夢之後,白蘇就再也沒有看到那種可怕的場景了,兩個人朋友一樣相處,讓她都幾乎忘記,熊初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知道葉琪琪被人綁架,那些隱藏在記憶深處的片段,被再次喚起。
包括這次熊初墨以商人的身份出現在S市,還帶來了所謂的瑞利基金,讓白蘇那根鬆弛的神經不由的緊繃起來。
……
正在開會的莫修宸手機響了一下,看到是安排在白蘇身邊秘書的電話,接了起來。
“莫總,太太剛剛從銀行拿走五千萬,開車朝碼頭去了。”秘書小心翼翼的給莫修宸打電話。
“她去碼頭做什麼?”莫修宸並沒有在意白蘇拿了多少錢,而是在意她懷孕了,去碼頭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