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返京。。。”雅樂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他的意思,他其實可以帶她走的,隻是,她一定不會願意這樣倉皇而狼狽地離開,更何況她想要守住的人是暮軒。
“雅樂。。。”傾顏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她低垂著頭,淺淺的笑意洋溢在臉上,“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聽到傾顏這樣說,雅樂沒來由地一陣心慌,總覺得她的笑容透明地仿佛隨時會消失一樣。他早就跟自己發過誓,除非她再次趕走他,否則他絕對不會離開她,他再也不想看到在北城那樣的虛弱地仿佛隨時會死去一樣的傾顏了。
而坐在他們對麵的暮軒則是定定地望著傾顏出神,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對傾顏的感覺,很想親近她,卻又很害怕親近她,看著她和雅樂親密的樣子心底一陣苦澀,他知道她是皇上的寵妃,他知道自己是有妻子的人,他知道他們不該有任何的相交,但是他卻總是忍不住地想要看著她,隻是這樣看著她,便好。
蒙敏看著暮軒出神的表情,雙拳握得死緊,她以為暮軒失憶了,自己便能重新得到他的心,卻沒有想到,即使什麼都不記得,即使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以後,他依然對傾顏是特別的,似乎隻要有傾顏在,他的眼中就容不下任何一個人。
弄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在馬車上的幾個人身上來回流轉,最後落在了蒙敏的身上,他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絕對不簡單,又或者該說,絕對不如她表麵的那麼率真明朗。傾顏刻意地忽略她,是因為她的身份吧,因為她是暮軒的側妃,所以才會刻意地沒有為難她,即使知道她對自己過分的事情,依然沒有對她出手,是因為覺得對她虧欠麼?
即將返京,馬車裏的幾個人都各懷心思,卻是一樣的沉默不語。
離卓天在中天殿耐心地等待,即使他對暮軒的遲歸多有微言,卻依然不得不做出一副歡迎的樣子,因為他是一國之君,他必須對功臣做出一副尊重而重視的樣子。
“暮軒。。。”離卓天看到暮軒進入大殿,一副激動的樣子,迎了上去,卻見到暮軒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他不由得微微發愣,麵色微沉,看著暮軒,等著他的解釋。
“啟閉皇上,王爺在北城受了重傷,失憶了。”修立刻上前,緩和了局麵,
離卓天雙眉微蹙,他是知道這個消息的,但是卻沒有自己親身體驗來得震撼,他的皇弟,竟然真的失憶了。這代表了什麼,他幾乎不能冷靜地思考,這是不是上天所做的最好的安排,讓他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地奪來暮軒的勢力,讓他徹底地走到自己的身後,完全地臣服。
“快,述職之事沐將軍已經做過了,暮軒趕緊跟朕回宮,朕讓太醫為暮軒好好診治一番。”不由分說地引著暮軒往宮裏走去,一邊讓景公公即刻去太醫院將所有的太醫都尋來,為暮軒會診。
暮軒雖然不太喜歡離卓天的親近,但是卻也沒有多說,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兄長,也是離國的國君,如此關心自己,自己應該覺得榮幸才是,但是他卻感到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壓抑。
在離卓天的寢宮裏,太醫為暮軒會診了一番,紛紛搖頭晃腦,看起來神情嚴肅的樣子。
“秦太醫,你來告訴朕,軒王爺到底怎麼了?”離卓天看著太醫這模樣,不由得也擔憂了起來,說到底暮軒依然是自己的弟弟,也是一心為自己東奔西走的忠臣,雖然他對暮軒起過殺意,也為了自己的私欲沒有派兵支援,但是麵對如此冷漠疏遠的暮軒,他依然有些不自在。
秦太醫是太醫院的院首,醫術高超,他一邊撫著灰白的胡子,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根據老臣的推斷,王爺是心血堵塞,可能是由於受傷或者服藥所致,王爺的身體很虛弱,可能之前受過很嚴重的傷。”
“暮軒的失憶症,能治麼?”離卓天急急地打斷了秦太醫的說辭,他不想聽到那麼一長串的話,他隻想要個最簡單的結果。
“失憶症是很難斷言的,也許短時間內就能恢複,也許要花上一年半載也不能恢複。老臣會給王爺開一些化血去淤的方子,希望能使得血脈暢通,從而藥到病除。”秦太醫的說辭很是中肯,為醫者,不說謊取悅君上,也沒有托大而顯得自己的醫術高明,所以秦太醫才能坐上院首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