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是因為怕痛,不敢讓他按摩推拿,現在可逃不過了。歐陽倚歌苦著一張臉跟在他身後,十分確定待會讓痛不欲生。端會在床`上,等著一日一回的針灸的治療。
在軒轅玨轉身時,歐陽倚歌偷偷做了個鬼臉。
背著歐陽倚歌的軒轅玨也正露出笑意。等她知道她最終仍是躲不過的“毒手“時,不知她是何表情。
——聽宮、聽會、耳門。
軒轅玨將要我灸的穴`道寫在紙上遞給歐陽倚歌,把她散落在頰邊的發絲整理下。她總不愛梳頭,也梳不來繁複的發式,隻是讓他用皮繩或絲帶簡單的紮成一束,繩一解,長發便流泄而下,披落在雙肩。他手指幾個利落的穿梭著,便將她一頭長發整齊的用一根發紮固定。
看過紙條,知道他要準備做些什麼,歐陽倚歌選用一旁的布巾淨臉,然後調整了下呼吸。才不甘不願的坐到床`上去。
“為什麼你不讓四師兄給我醫治?”從她聽不見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幾乎每時每刻都黏著她,不會離開她半個時辰的時間,讓她實在有點吃不消。雖然說他以前就已經很黏,可是現在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左手撚著細針,聽到她的問話,軒轅玨臉上起了狼狽的紅痕,拿針的手也微頓了一下,然後決定當作沒聽見。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知道,自己寧願聽耶律思寒花一個晚上來講述治療方法,卻不肯直接讓耶律思寒動手時的執著。
一針往聽宮穴刺去,深怕她會再問下去。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她還是不習慣耳邊傳來的麻脹感。那實在不能說是一種舒服的感覺,更別說在這種情況下和他說話了。
——忍著點。
又一張紙遞到她麵前,歐陽倚歌輕點了下頭。
過了一會,軒轅玨坐到她背後去,開始脫她的衣裳。
“你要做什麼?”歐陽倚歌隱約有點不安的問。她當然知道他不會是因為忽然獸性大發,所以才會脫她的衣裳。而是每次隻要他如此的光明正大“非禮”她時,目的通常隻有一個。
軒轅玨不答,一彎身,從旁邊小藥箱中拿出他要的藥瓶。
聞到熟悉的藥酒味,歐陽倚歌暗暗叫苦。
她真不懂,瘀血明明自己會消,為什麼要自討苦吃的硬是去揉散?雖然他的手勁已經放輕,可對而言,還是太重。……咦?是她已經習慣他的手勁,還是他的力氣變小了?
歐陽倚歌疑惑的享受著軒轅玨恰到好處的推拿。
歐陽倚歌原本緊繃的身軀因為背上舒服的揉壓而開始放鬆,然後醺醺入睡。見她如計劃般的沉沉睡去,軒轅玨才稍微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幾滴汗珠沿著他側麵的臉頰滑下,手上不敢驟然停止,隻得抬肩抹去。
這屋子裏有問題。軒轅玨心裏是這麼解釋的。打死他也不願意承認是因為她的裸`背所造成的影響。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動作不再輒受限,也隻有在這時候,歐陽倚歌才會勉強認同軒轅玨的“按摩”真的有功效。
日子過得還真的有點無聊,除了每天都在享受著軒轅玨的推拿,還要忍受著失去聽覺的痛苦。唉!為什麼四師兄不肯和韻姐姐在這裏住?如若韻姐姐在這裏,她就能找韻姐姐和她玩了。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天天無聊的湖邊東逛西逛。
之前第一次見到這湖,感覺真的超好看,現在……一看到它,就想把它給填了。
阿玨恢複了說話的能力,而她卻失去了聽覺。
這是不是韻姐姐說的那個上帝關上了一扇門,同時打開了一個窗?
在歐陽倚歌的第N多次歎息聲後,一雙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不用看,她也知道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的主人是誰。她不想回過頭去望他,因為深知自己每一次歎氣聲,他都會更加的自責。
可能在自責讓她失去了聽覺,也可能在自責沒有好好保護著她。反正她害怕看到他黑眸裏的自責。
“歌兒,很無聊嗎?”軒轅玨在她的背上寫道。
“有一點。”她真的想出去,可是每次上到大街上,隻能看到人來人往,卻再也聽不見小販們那熱情的叫賣聲。她就覺得自己與別人是不一樣的,讓她隻想逃跑。逃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你想吃什麼嗎?我去做給你吃。”軒轅玨再次寫道。都是他不好,若是當初不顧歌兒的興致,直接不讓她進入這個村子,歌兒就不會流`產,也就不會失去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