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夜不分的魔界不知不覺的過了許多天,金霖覺得自己的頭上都要長蘑菇了,整日裏隻有與木無枝說說話,其他的時間都是睡覺睡覺,再睡覺!
一日金霖在院裏練劍的時候,仇毗佐到了。
仇毗佐的頭上似乎比上次見時添了幾絲銀發,一身戾氣與疲倦,似乎是很久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金霖收回劍,見仇毗佐來了做了個揖說道:“仇掌事。”
仇毗佐冷眼走過金霖的身邊,在石柱旁停下。
“金霖姑娘。”仇毗佐陰陽怪氣的語調聽得金霖心裏發毛,“在魔界住的還習慣嗎?”
“挺好的。”
“你是好了,可我們呢!”仇毗佐突然轉臉狠狠得看著金霖。
金霖不由的緊張,仇毗佐又說:“你知道外麵的天兵圍了多少層嗎?!”
“什麼?”金霖驚訝不已,“天兵?”
這麼快就找到自己了嗎?難怪今天沒見到二姐,木無枝也沒有來煩自己。
“都說你是災星,看來果真不假!金霖姑娘!你真的不是善茬啊!”仇毗佐眼圈都紅了,金霖看了很是害怕。
但是仇毗佐是絕對不敢把金霖怎麼樣,光是一個魔尊護著金霖就夠了。
“我們魔尊在萬年之前是何等的威風,可是在遇見你以後,不僅處處不按計劃行事,並且失去了一隻眼睛!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金霖被仇毗佐說的不知道怎麼接話,隻能躲閃著仇毗佐射過來恨不得將金霖殺掉的吃人目光。
“自從魔尊與你車上了關係,就忘記了身份,忘記了身為魔尊所應該做的事情!魔尊的職責就是處處為魔界考慮,並且將魔界發揚光大,可是她呢!不僅不問魔界瑣事,收集金狐之力就不說了!還處處袒護你,為了你,再大的風險都在所不惜!攔都攔不住!”
為了你,一直不去恢複魔身,就這一點!最令仇毗佐深惡痛絕!
仇毗佐越說越激動,巴掌直接樹在了金霖的麵前,金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可是這一巴掌卻遲遲未落下來。金霖小心的睜開眼,發現仇毗佐的眼神裏,有些自己不了解的情緒,那種矛盾,那種無能為力,金霖現在還不懂。
“魔尊說過!任何人不得傷害你!如果我不聽從魔尊的指令,我真的想現在就殺了你!”
可是仇毗佐沒有想到的是,如果他不聽從蒲蘭的指令,那麼,也就不會想要去殺金霖了。
仇毗佐說完話之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現在前麵有裏三層外三層的天兵,雖遲遲沒有行動,但是作為魔界的掌事,是一定要去盯著的!
金霖在仇毗佐走後,無力的靠在石柱上。她又開始討厭自己了,討厭成為眾人口中的災星,討厭成為別人的負擔,討厭成為別人的討厭!金霖暗歎口氣,看著手中拿著的無痕,怎麼都練不好的無痕,心裏默默做了個決定。
金霖跟在仇毗佐的身後,來到了魔界的入口。
蒲蘭親自坐鎮,一旁站著的事一臉訕笑的仲不滿與剛剛趕到的仇毗佐。木無枝呢?金霖以為,木無枝會在這裏的。對麵,隻站了一個人,這個人金霖不認識,卻見此人看向二姐的眼神很不一樣。
“呂戰,我不是讓你滾了嗎?你又回來做什麼?難不成,你舍不得我?”蒲蘭蒙著黑紗的眼眶好像要將呂戰吸進去。
眾人都沒有想到。呂戰開口說話了。
那個聲音是蒲蘭心裏記了許多年的聲音,那個語氣,唇間微微的開合都是蒲蘭熟悉的。“交出金霖。”
隻是四個字,就已經將蒲蘭的眉毛提起。
仇毗佐心裏默想,這個呂戰不是個啞巴嗎?怎麼突然開口了?莫非,他一直都是裝啞騙人?
“呂將軍的聲音真是好聽。”蒲蘭慢悠悠的晃出了這一句,呂戰的心底好像被驚起一陣漣漪。
你覺得好聽嗎?真的嗎?那我的功夫就沒有白費,你看不見我了,聽得見我也好。隻要感覺得到我......一切都是值得的。
蒲蘭又說:“呂將軍回去吧,金霖已經是我魔界的人,是不會交給神仙界的。”
“交出金霖對你有益無害。”
呂戰的意思是,現在六界眾人都想得到金狐之力,如果金狐之力在魔界,那麼魔界必定會動蕩不安,而神仙界不同,最起碼,在六界中,神仙界還是最有影響力的。可是呂戰沒有想,金霖如果被交到了神仙界,那麼金霖的下場又是什麼呢?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若是我不交呢?”蒲蘭緩緩站起,踱步慢慢的走到呂戰麵前。
蒲蘭走近,呂戰才看得清她的樣子,那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真的不見了。頓了頓,說道:“你最好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