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在對我說話嗎?現在我是醒著還是沉睡?金霖陷入一片黑暗,她分不清白天黑暗,更加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唉。”黑贇天歎了口氣,沉默的守著金霖。

冥界的深處,地獄第四層,孟婆坐在打開暗黑的牢門,就聽見木無枝的叫罵聲。

木無枝掙紮著身上的繩子,罵道:“到底是誰!混蛋!放開我!我要去找金霖!放我出去!”

“或許,你應該稱她為新神。”

木無枝怔住。黑暗中看不清來人的容貌,木無枝問:“是誰!”

孟婆提著一盞油燈慢慢靠近木無枝。木無枝花容月貌的臉上寫滿驚訝,“是你?”

“你為什麼把我抓起來,放我出去!”

“金霖是什麼身份,你比我更清楚。神樹。”孟婆將油燈放在了牢房中的小桌上,一片黃亮在兩人之間搖搖晃晃。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木無枝就是不承認,上次蒲蘭就已經問過了,現在又是孟婆,難道自己的表現真的那麼明顯?不過,孟婆是為什麼要囚禁自己?木無枝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知道為什麼本該降臨六界造福的新神會變成那小小的桃花靈,又來到我冥界輪回。我隻知道,這是我造成的錯誤,我必須要將其挽救。已經錯了萬年,是時候結束了。神樹,你聽得懂我的意思嗎?”孟婆不理木無枝隻管說道。

木無枝隻覺得在昏暗的黃色油燈光芒下,孟婆那張充滿褶皺的老臉,比十八層地獄裏的惡鬼還要可怕,她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如果我當時不讓她輪回,或許,這一切早就該結束了。”孟婆歎了口氣,幸運的是,現在白澤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白澤再攪和進來,事情或麻煩的更多。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我要出去!”木無枝在地上掙紮著,可是孟婆隻是睜著兩隻眼睛靜靜地盯著木無枝,仿佛想要把木無枝看透。

“沒用的,你掙不脫這繩子的。”孟婆緩緩在木無枝身邊蹲下說道:“神樹,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隻不過是想讓金霖恢複身份,隻是......早一些罷了。”

木無枝感到驚慌:“你想怎麼樣!”她不會是想殺了金霖吧!畢竟金霖現在的肉身是九尾狐,而神身是與魔身一樣,要舍棄肉身才可得到。

木無枝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如果你這樣做!白澤上神不會饒過你的!”

白澤?孟婆眸子一冷,“你見過白澤?”

木無枝以為孟婆怕了,哼了哼,冷笑道:“白澤上神說了,金霖不能死,你這樣做就是與他作對!”在木無枝的心裏,冥界小小的孟婆,哪裏能夠比得上高高在上的上神呢?

“隻要你放了我,不去傷害金霖。我或許,還能勸白澤上神對你手下留情。”

看來白澤早已經知道了金霖的身份!他到底想做什麼?孟婆想到這裏,快步轉身離去。

“喂喂喂!放開我啊!你個老變態!”木無枝罵道,可是那道微微透進一點光芒的大門,被狠狠得關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孟婆沒想到,白澤就在門外的不遠處,搖著玉扇的背影是那麼的令孟婆討厭。孟婆走到白澤的身後,氣道:“你早已知道!”

白澤轉身笑道:“婆婆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你到底想做什麼?”

“白澤想做什麼,婆婆自然知道。”白澤笑道。

“我不明白,金狐飛煬是永遠不可能複活了!你到底在固執些什麼?”

“不!師傅會回來的!隻要金霖集齊金狐之力,我便有辦法讓師傅複活!”

“金狐的意識隻剩下惡毒,複活也在也不是那個金狐了!”

“不,師傅永遠都是師傅。”

孟婆搖了搖頭,其實白澤都懂得,隻是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一道坎。孟婆掌管輪回早已經看慣生死,但是對於白澤來說,像父親像朋友一般的師傅死去,就算再過一萬年,也是不能釋懷。

還未啟智之時,白澤一直是一隻孤獨受盡欺淩的獨角獸,但是被金狐飛煬發現之後帶了回去,悉心照料,朋友、知己、師父、父親。這些飛煬在白澤的世界裏一直扮演,突然離去,白澤又怎麼能接受。

這萬年為了讓金狐飛煬複活,白澤在暗地裏不知做了多少努力,努力到已經違背了作為一個神的職責,隻要金狐飛煬可以複活,就算死去千千萬萬的人,白澤也不在乎。當年費勁心血找到金狐一魂,十分欣喜,可是那一魂卻十分虛弱,無奈之下,白澤隻好將這一魂附在了姑蘇城的蘇黎詩的身上。違反天道,逆天而行。

白澤突然手心一陣刺痛,不禁握緊了拳頭。孟婆恍惚仿佛看見,白澤的手心有一顆黑痣。孟婆走上前,掰開白澤的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