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得不到回應,沈之揚忍不住再次叫了他的名字。
“鍾叔?”
鍾叔慌忙收回視線,道:“哦哦,少爺,怎麼了?”
“你沒事吧?叫你幾遍都聽不見。”
“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就是突然接到您的電話,有些興奮得不知東西南北了。”
沈之揚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鍾叔,老爺子呢?”
鍾叔看向沈老,那人給了他一個眼神,鍾叔會意:“回少爺,老先生在樓上休息呢,我幫您去叫他?”
“不用了,既然他休息了,還是別打擾他了。”沈之揚連忙拒絕“對了,他最近身體怎麼樣?高血壓沒犯吧?”
鍾叔聞言,求助似地看著沈老,向他對了個口型:老先生,少爺問您身體怎麼樣,我要怎麼回答?
沈老拿起一旁的紙筆,‘唰唰唰’地寫下一行字:告訴他,我高血壓又犯了,快不行了,他再不回來看我這個老頭,就等著收醫院的病危通知書吧!
鍾叔汗,老爺子,知道您想少爺,可是咱能不這麼咒自己嗎?
鍾叔擦了擦額頭上莫須有的汗,將沈老的話過濾了一下,然後才傳達給沈之揚“少爺,您不知道,自從您和老先生鬧翻後,他那血壓一直忽高忽低,很是不穩定。這不,昨天又給犯上了。”
沈之揚聞言,語氣中透著一絲絲的擔心:“怎麼又給犯上了?他現在沒事吧?瞧過醫生沒?”
鍾叔見他信了,眼神一亮,繼續道:“瞧過了。現在血壓是降下來了,但是人沒什麼胃口,今天晚飯就隻吃了幾口。”
聽到鍾叔的話,沈老放下手中的報紙,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暗自讚歎鍾叔睜眼說瞎話,他今晚可是吃了一大碗米飯呢。
“醫生怎麼說?”鍾叔一直是家裏的老人,他說的話,沈之揚不疑有他。
“這個不好說...”鍾叔故意頓了頓,道:“說是有可能得了厭食症。”
“厭食症?不可能吧?”
老爺子的胃口他還是知道的,若是別人他可能會信,但自家老爺子,他怎麼瞧,怎麼瞧也不像是得厭食症的人啊。
鍾叔繼續瞎編:“這個也隻是醫院的初步判斷,要不,你親自回來一趟?親自瞧一眼,也好安個心?”
沈之揚想想覺得挺有道理,點頭:“行,我明天回去看看。鍾叔,麻煩您幫我好好照顧老爺子了。”
反正他剛好要回老宅一趟。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目的達到,鍾叔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掛掉電話後,往沙發上一瞧,某個老頭又裝模作樣地拿起了報紙。
鍾叔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他就不信,關於少爺的事兒,老爺子能憋住不問。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沈老再也裝不下去了,把報紙往沙發上一扔,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有些別扭地問:“那臭小子在電話裏說了什麼?”
“少爺說明天要回來看您。”
“哼!誰稀罕他看?!不回來更好!省得一天到晚惹我生氣!”沈老冷哼。
鍾叔看破不說破,沒說什麼,默默轉身,往座機走去。
“你幹嘛?”
“打電話給少爺啊。”鍾叔眨眨眼。
“打電話給他幹嘛?”沈老沒好氣道。
“嗯,告訴您不想見到他,讓他明天不用回來了。”說著,就要拿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