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棠是真的沒想到,在這一世她還能見到這條熟悉的紅繩手鏈。它雖然不值錢,卻也是她五六歲的時候,熬了好幾個晚上編出來,送給當時唯一的好朋友的禮物。
如果不是關恩拿出來,她幾乎都忘記。
看著它,薑棠仿佛看到那個小小的自己,站在麵前,用稚嫩的聲音嗬斥她,“你個笨蛋,怎麼可以忘記最好的朋友呢。當年不是你說過,會陪他一輩子的嗎?”
是啊,她真是個笨蛋!
看著薑棠如珍如寶捧著那紅繩鏈子,關恩笑得更加忘形,“看來你還有記憶,我以為隻有我記得。這是你八歲的時候,親自做好送給我的。”
聽到這裏,她目光動了動,幹淨的眸子彌漫著諷刺的笑意,“你說這是我送給你的。”
“是啊,你小時候不是跟你外公外婆住嗎?你們家後山不是有一座寺廟,你還會經常到那玩,我在裏麵住過一段時間,你忘記啦。”關恩把一些陳年往事搬出來。
雖然那時候薑棠年紀小,很多事情幾乎都不記得,可就是在寺廟裏跟小夥伴一起玩耍那段時光多少是有些記憶。
現在聽了關恩的話,記憶越發清晰。
“手繩你可以還給我嗎?”薑棠沉默片刻說道。
關恩仔細觀察,可她臉上沒有表情,眼神也是毫無波瀾,所以他說的那些話對她到底有沒有用。
“你需要多少錢?開個價,隻要你把手繩還給我。”薑棠可以直接搶過來,但這手繩對她意義重大,不想讓手繩沾染到不幹淨。
“棠棠,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而且這條手繩對我意義重大。”
看著關恩的急切,薑棠冷笑著,“別廢話,說你的條件。”
被她說中,關恩像被什麼東西哽住喉嚨。
見她全副關注都在那條手繩,得意笑了笑。
“隻要你答應我明晚的約會,我就還給你。”
薑棠的動作一頓,眼皮都懶得掀起,淡淡道:“沒空,不去。”
“那你就不想拿回完整的手繩了嗎?”
“什麼意思?”薑棠忽地抬頭。
關恩笑眯眯道,“看來你真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這手繩本來還有一個鈴鐺才對。”
這麼一說,薑棠倒是什麼都想起來。
鈴鐺還是刻著她的名字,是當時有個對她很重要的人送給她的。
後來她編手繩,外婆就幫她把鈴鐺係在上麵。
“好,我答應你。”
一番思考,薑棠鬆口。
關恩肯定是有什麼陰謀,但即使如此,她也無所畏懼。
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諒他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那明晚8點,海邊小別墅。”
薑棠冷漠點點頭。
“對不起,我不想我們之間變成這樣。但是這是一次讓我們的關係得到發展的機會,所以我必須爭取,這都是為了你,棠棠。”
關恩深情款款的樣子,看得薑棠胃裏反酸,想吐。
什麼都沒說,她直接關門。
關恩的鼻子都差點被撞上,虧得他反應快,及時躲避。
“高傲什麼,遲早有一天老子要你跪在腳下,給老子舔鞋子。”關恩惡狠狠對著門嘟噥,猙獰的麵孔,堪比鬼怪。
門裏的薑棠捏著這條手繩,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