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蕭染棋用盡所有力氣避開他的視線,盯著牆上某一處,說完就緊緊咬著牙關,借用這刺激的疼痛來提醒她自己,這麼快就亮出底牌,對她非常不利,一定要看到出去的希望,她才能暴露。
“天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我查出來不過是就是時間問題。我來這一趟,不過是看在母親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既然你不想要,日後母親問起我也算是有個交代。”說完,他便起身。
絕望的時候最怕就是聽到大實話,他的每一個字蕭染棋都相信,包括他說查出背後的人。
“等等。”蕭染棋喊住他,半是猶豫開口道:“我說了,你得兌現你的承諾。”
“你說說看。”蘇璽重新坐下。
蕭染棋冷哼,“誰知道你會不會反悔,你最好發個毒誓,就以你最重要的人的命起誓。”
蘇璽沒有立即回複她,直直與她對視。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如果剛才蕭染棋是感覺到寒冷的冬天,那麼現在就是到了夏天的火焰山,後背全都是汗水,要是脫下衣服擰估計都能擰出不少的水來。
“說。”
聽著蘇璽嘴裏冒出一個字,蕭染棋鬆口氣。
她擦擦額頭不存在的汗,坐直身體,“其實說得嚴格點,我跟薑芸竹都不知道老板是何方神聖。我也沒見過本人,隻是通過手機聽過幾次聲音,但那聲音明顯是經過處理,聽不出男女。或許薑芸竹會知道更多,我知道的最有用就是那個人在皇城。”
皇城之大,要找一個人,好比是大海撈針。
蘇璽聽完表情漠然,他一刻都沒離開蕭染棋的眼睛,想看看她說話有幾分真假。最後確定蕭染棋沒膽子說謊,他才肯收回視線。
“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什麼時候兌現你的承諾?”蕭染棋著急問道。
蘇璽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眼神帶著輕蔑,“承諾?我什麼時候給過你承諾?”
蕭染棋一愣,看著他走向門口,衝動被什麼推出來,怒氣爆發,“蘇璽,你耍我!”
“耍你?”蘇璽停下回頭看著她,露出淡淡的笑,“你有那個資格嗎?”
這一句反問,頓時像是一根鋒利的針,在蕭染棋這個鼓起來的氣球狠狠紮一下。裏麵的氣體瘋狂朝外奔湧,很快剩下一張幹癟無用的皮。
“哈哈哈。”蕭染棋哭著趴在桌子上,仰頭大笑,像足瘋人院裏瘋婆子。
外頭聽見的人,毛骨悚然。蘇璽卻十分淡定,還順手輕輕關上門。
“蘇少爺,這麼快就完啦?”老梁好奇看一眼關緊的門。
蘇璽朝他微笑點點頭,伸出手,道:“多謝,剩下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客氣,這是我的分內之事。”老梁跟他握了握手。
蘇璽沒再多說一個字,轉身離開。
剩下他也有得忙,皇城嘛,他也有些時日沒回去。
正好過段時間,那邊就有一場祭祖大典,他作為這蘇家新一任繼承人,必須要回去做提前準備。
此時的皇城,表麵一片祥和,住在這裏的人們並不知道,在未來不久等待他們的可能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另一個在警局裏等著的薑芸竹,不管別人問什麼,她都不開口,強烈要求等她的律師到,警察們也就隻能跟她耗著。
至於蘇璽不去找她,那也是因為知道暫時是不能在薑芸竹這裏問出什麼來,他不用去浪費那個時間,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等,以及把薑芸竹所有的後路都封死,不要讓她背後的人有機會把她撈出來,斬斷後路,她絕望之餘再拋出他的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