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斯多小姐,我就暫時送您到這裏,公主殿下托我向您傳話,期待與您五天後的見麵。”
王宮的仆人朝她微微彎膝,行禮上挑不出任何差錯。
一如往常,克莉斯多受到了公主殿下授意的最高禮待。
克莉斯多看著學院門,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起了非晚。
她貴為帝國公主,住在華美的宮殿,而她因為出身貧寒,隻能在學院裏寄住。
哪怕她和非晚的神力一樣,非晚可以在特定的日子休息,不用日日跟著那些神力一般的人一同學習。
而她哪怕在休息的日子裏,也不得不住在學院,因為她無處可去。
她手指不安地交握在一起,惶恐道:
“您……您別這麼說,辛苦您了。”
克莉斯多身後傳來幾聲笑聲,帶著幾分譏諷之意。
“這不是克莉斯多嗎?”
“又從王宮回來了呀。”
克莉斯多轉過身去,就迎上了幾位貴族小姐的目光。
是毫不掩飾的嘲笑。
“這種從骨子裏就肮髒的平民,怎麼能夠踏進聖靈學院,還同我們一起學習。”
貴族小姐慢悠悠地搖著扇子,卻被一旁的姐妹反駁。
隻是這反駁的話語,聽起來怎麼也像一種變相的嘲弄。
“麗貝卡,可不能這麼說,克莉斯多是與公主殿下同一等級的神力者,公主殿下一直在護著這個平民呢。”
麗貝卡聽了之後,誇張地回道:“聽上去真可惜,這種神力者還會在學校裏做園藝師呢,這可是仆人才會做的工作,公主殿下這麼喜歡她,怎麼不替她解決了?”
克莉斯多聽到這些話,默不作聲地垂下眸。
等到那幾位貴族小姐遠去,身旁的仆人才問道:“克莉斯多小姐,您還好吧?”
克莉斯多勉強抿起唇:“沒事的,您先回去吧。”
她再次望了眼馬車,
心中卻是說不明的情緒。
就算仆人再怎麼尊敬她又怎麼樣,但她……
卻沒有真正擁有這種地位。
她明明和非晚神力一樣……
她為什麼可以生來就是公主?
而且非晚是公主,也是她的朋友。
非晚為什麼不能幫助她呢?對非晚來說,她明明輕而易舉地就能夠做到。
克莉斯多心中升起了幾分嫉恨,隻是下一秒,她便心驚自己這想法。
不可以的,克莉斯多。
你不能這麼想。
克莉斯多為自己卑劣的想法而慌亂起來,她匆匆踏進了學院的大門,她想去找騎士長尋求安慰。
找不到騎士長,她隻能垂頭喪氣地回到宿舍。
因為交不起學費,用為學院做園藝來相抵。
可就算是這樣,也住不起那些精致的建築。
走在古老的建築裏,大風將攀附在建築上的藤蔓吹得張牙舞爪,庭院中的樹木的樹葉隨之嘩嘩作響。
天色陰沉下來,這幽長的過道中隻有她一個人。
克莉斯多捂著臉,在過道上小聲哭泣著。
忽然有人將她擁在懷裏,克莉斯多停止了哭泣,看向黑發青年,驚喜道:“希克爾,你回來了。”
隻是希克爾沒有回應,他銀色的瞳孔帶著些許迷茫,湊進了她的頸項,將鋒利的獠牙刺破女孩的皮膚。
“希克爾……”
克莉斯多感到頸上的疼痛,顫聲道:“希克爾……希克爾,我疼。”
黑發青年的銀色瞳孔恢複成以往,但他依舊貪念地汲取著女孩的血液。
這是他朝思暮想的美味,
她的血和其他人不同,而是美味又香甜。
“希克爾,我是不是很可憐……公主殿下多好呀,我永遠都比不上她。”
克莉斯多啜泣起來。
她的淚水順著臉頰劃過,滴落在頸項上,帶著鹹鹹的味道。
希克爾停了下來,吻上她的臉頰。
“克莉斯多,不會的。總有一天,你也會擁有這一切。”
克莉斯多驚訝地抬起頭,
“怎麼可能?”
希克爾撫著她的臉頰,他的目光落在她頸項的鮮血,眼神一暗。
克莉斯多產生了悲傷的情緒,這血液就不如往常般美味。
那位公主也是命大,
不過沒事。
“克莉斯多不用擔心,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希克爾溫柔地看著克莉斯多,他仿佛又聞到了鮮美的血液滋味。
他會替她解決掉那個礙眼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