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君然突然發怒大吼,讓夏兮兮不知所措。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書房。
找個沒有人的角落,好好哭一場。
林曉陽和徐悅萱在門外等她,夏兮兮忍著淚水,強行微笑:“沒事,都說清楚了,都去睡吧。”
她回到了房間,把房門鎖上,身體瞬間被抽掉了力氣,緩緩坐下,淚流成河。
書房,女傭端來晚飯,挨了厲君然的一頓臭罵。
厲君然抱著小白熊,坐在躺椅上,當年的一點一滴,都能清晰地回憶起來,甚至她頭發絲滴出的水是什麼溫度,都還清晰地刻在心裏。
她怎麼能忘記!
有人敲門:“小叔,是我。”
“滾。”
“我有話說,是關於夏兮兮的。”
“……”
“小叔,我能進去嗎?”
“嗯。”
盡管心裏責怪她,恨她,關於她的事,仍然要第一時間知道。
剛剛發生的事,厲宸熙已經大致了解了。
他原本在學校熬通宵。
接到了林曉陽的電話,飛車趕了回來。
林曉陽和徐悅萱拜托他回來做說客。
厲宸熙走進書房,順手將落在地毯上的日記拿起來了。
日記本落在地上的時候,是打開的狀態。
厲宸熙多看了幾眼。
看到其中的一個段落,他腳步停住了。
厲君然快步過來,將日記奪去。
“你有話說,有屁放,說完了滾蛋。”他沒好氣道。
“小叔,你有認真讀過這個嗎?”厲宸熙不肯放手,抓著日記本,他輕鬆地笑著,“你要是事先把這日記仔細讀完,你就不會跟夏兮兮發火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全部讀完,隻怕會氣得殺人。
他就是怕自己止不住地對她發火,才沒看下去。
厲宸熙聳了聳肩,走到書桌一角,坐到了桌子上。
兩條大長腿晃著,雙手往後撐,因為太累了,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
厲君然把小熊放回了保險櫃。
他瞥一眼厲宸熙,不客氣道:“你到底要說什麼?沒什麼別的事,就趕緊給我滾。”
厲宸熙說:“小叔,我的數學競賽,你準備得怎麼樣了?我最近天天訓練,累得要死,你別對人家那麼無情。”
“這是最後一次幫你考試。”厲君然說:“你到底要說什麼?要是說廢話,就省省吧,滾!”
厲宸熙又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我本來是來替她們解釋的,但我現在覺得,沒什麼必要了,你抽個十分鍾,把這一段讀完,大概就什麼事都沒了。”
他伸手,點著日記上的一段,隨後輕笑:“原來……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上次她說我也救過她,我一點也不記得了呢,小叔,從頭到尾,夏兮兮喜歡的都是你,我才是那個代替品。”
他站直了,拍了拍臉頰:“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我先回房哭一會兒。”
手搭在門把手上,他停住了:“對了,小叔,把這個日記本送給你的人,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測,你要小心哦,別中了離間計。”
“麻利地滾吧。”
厲君然從牙縫裏擠出話來。
用你小子來教我麼。
我當然知道夏靜妍不是什麼好東西。
厲宸熙走後,他拿起日記本,仔細地讀了起來。
厲宸熙剛剛看到的一段,是夏兮兮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