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已經來不及了。
幾個凶神惡煞的人揪著一個老頭,衝進了屋子裏。
拉昆衝過去,抱住老頭的腿,大聲哭喊:“爺爺。”
“老邁,我警告你啊,你的賭債要是今天再還不上,我就殺你全家。”
一個光著膀子的壯漢,一腳踩在老頭的臉上。
夏兮兮貼在厲君然身邊,問:“他們說什麼?”
“這個老頭叫邁,欠了賭債,”厲君然解釋道,“這些人來要債。”
夏兮兮:……
怎麼那麼像饒舌歌手在rap。
本來不關她什麼事。
但那光膀子的男人突然盯著她,笑了起來:“老邁,我聽說,你從螃蟹島上帶回來一個很漂亮女人,你要是真的還不上錢,我們把她帶走也行啊。”
厲君然原是麵無表情,冷眼旁觀。
聽到這一句,緩緩地站起來,將夏兮兮擋在身後,“你退後一些。”
“幹什麼?”
夏兮兮扯住他的手,“別衝動,他們有刀。”
“老子還有一肚子火呢。”
觸不及防間,厲君然出手了。
他一腳將光膀子男撂倒,將他的刀拿在手裏。
門外幾個男人,啊呀呀幾個湧進來,一番慘叫之後,都被扔了出去,落荒而逃。
趕跑了要債的混混,厲君然握著刀,靠在門邊喘氣。
回頭看著地上的老邁,問:“你欠了他們多少錢?”
老邁被打得鼻青臉腫,幾乎看不出本來麵目,坐在地上,身形也呈現出沮喪的姿態,阿嬌端來一盆水,替他擦臉上的血。
“七年前,我兒子出海打漁時死了,兒媳婦扔下剛出生的拉昆,跑了。”阿嬌平靜地說,“拉昆生了一場大病,沒錢治病,老邁就去賭,誰知道……”
“他們短期內不會來了。”厲君然虛弱地坐下,將刀扔到了一邊。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平靜得像是偷來的。
每天清晨,夏兮兮幫著阿嬌編漁網,學著做當地的菜肴,厲君然坐在一旁曬太陽。
他們多數時候不說話,隻是抬起頭的時候,四目相觸,會溫柔地笑笑。
夏兮兮也沒有忘記她的遊泳錦標賽,每天都在海裏訓練。
她遊泳的時候,厲君然哪兒不去,什麼也不做,站到最高的礁石上,靜靜地看著她。
退潮的時候,他們會跟著拉昆一起,到海灘上撿貝殼挖螃蟹。
厲君然對大海的討厭,也減弱了許多。
每天看日出日落,潮起潮落。
大海不再是他心裏的凶狠的巨獸,更像是一個孩子,早晚總要弄出些動靜來,叫大家去看它,真淘氣。
“等你的傷口拆線了,咱們就走。”夏兮兮說。
“嗯。”
厲君然的傷口恢複得並不好。
隻是不願讓她擔心,都跟她說沒事。
但還是有發炎的跡象,那黑心小診所,他是不願再去了。
可是,在這閉塞的鄉村裏呆著,外界是什麼情況,全然不知,也無法聯係救援。
夏兮兮想過要給悅悅打電話,搬救兵。
可村子裏有手機人的就幾個,國際長途根本就打不出去。
更不用說上網了,夏兮兮待了好幾天,還沒發現誰家有電腦。
“厲……”老邁走過來,對厲君然說,“我明天要去城裏,去找一點短工做,給拉昆掙學費,你去不去?”
厲君然想了想,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