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沒人的地方,厲君然才把夏兮兮放下來。
“你生氣了?”
夏兮兮怯怯地問。
她偷看著厲君然的臉色,既想要解釋,又怕越描越黑。
“對不起。”
最終隻有道歉。
無論怎麼樣,她不想吵架。
“你對不起我什麼?”厲君然問。
“我……”
夏兮兮被問住了。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是因為你心疼他了,所以對不起我了?”
厲君然雖然強力壓製著怒火,但夏兮兮還是能聽出來。
厲君然有些害怕自己這個樣子,這樣的自己,幾乎失控的自己,以前從未出現過。
“夏兮兮,你要是跟他沒什麼,他怎麼知道你的喜好,為什麼他知道你明天比賽,連我都不知道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你說話呀。”
夏兮兮長時間不回答,讓厲君然火氣更盛。
她現在這個委屈可憐的樣子,既讓人心疼,又讓人惱火。
“我真的跟他沒什麼。”夏兮兮解釋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我跟他才見過幾次麵,而且,我的催眠療程才剛剛開始一兩次呢,我……我其實跟他沒那麼熟悉,你信我啊。”
這個霍醫生確實奇怪。
他太過體貼,太過溫柔,太過無微不至,甚至讓夏兮兮覺得有負擔。
要是別的單身的小姑娘,可能早就淪陷在霍醫生的溫柔陷阱裏了。
“你跟他沒什麼,為什麼他知道你比賽的事?”厲君然板著臉,聲音冷冰冰道,“你老實交代,你跟他,到底見過幾次?說過多少話,說過什麼,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見過幾次我倒是能數出來,可說過多少話……”夏兮兮為難道:“這我怎麼能記得請?”
她是很老實的,也是認真地在想的,可到底說過些什麼,是什麼內容,她需要一些時間去回憶。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了,生活節奏快得嚇人,她每天都在極度疲憊的狀態中睡去,不可能每件事都記清楚。
“你跟他單獨吃過飯嗎?”厲君然問。
夏兮兮點頭:“是。”
撒謊是最難的,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話來圓,索性就坦白了吧。
“晚飯?什麼時候的事?”厲君然語氣雖然平和下來了,卻並不打算放過她,揪著吃飯的事不放。
他本不想如此斤斤計較,可這是控製不了的事,隻要想到夏兮兮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的樣子,心髒就幾乎要被撕碎。
心裏像是藏著一顆定時炸彈,滴滴滴滴地響著倒計時的聲音。
“不是晚飯,”夏兮兮認真地看著他,“是午飯,大白天吃的飯。”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強調是在白天。
隻有在白天才不會發生苟且之事。
得知具體的日期後,厲君然問:“之前為什麼不交代清楚?”
想起那天晚上她彈吉他唱歌,唱什麼心上人別生氣,厲君然就更是火大。
怪不得她當時那麼乖巧。
做錯了事,心虛了。
夏兮兮輕聲說:“我跟他沒什麼呀,為什麼要交代?”
“你真的覺得沒什麼嗎?”厲君然甩開她的手,“夏兮兮,我對你太失望了。”
他走了。
留下夏兮兮一個人。
夏兮兮獨自站在濕潤的晚風裏,眼眶也漸漸濕潤。
厲君然回房了。
夏兮兮站在他的房門外,敲了很長時間的門,沒人應答。
“你睡了嗎?”
她輕聲問。
“……你不要生悶氣,罵我也好啊。生悶氣最難受了。”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先照顧他的情緒。
站了好一會兒,始終沒等到厲君然開門。
夏兮兮隻好回房睡覺。
林曉陽躺在床上敷麵膜,聽到動靜,趕緊坐起來,把麵膜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