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發中心裏浴血奮戰，沒日沒夜地跟電腦代碼做鬥爭，還遠遠不夠。
夏兮兮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腫脹的雙眼皮。
要想構建一個完全相同的場景，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利德山莊已經永遠成為曆史了，沒辦法再去原地考證。
夏兮兮隻能回到別墅，采訪厲家所有的傭人和管家，把當年去過利德山莊的人都找出來。
對每一個細節都細細地詢問。
把場景畫下來，極力追求完美。
還不怕死地潛入了厲君然的書房，把小熊拿出來，拍了照片傳給團隊。
讓他們建模時，盡量還原細節。
做完這一切，夏兮兮累得癱倒在自己的床上。
“兮兮，你做那麼多，我要是厲君然，我要感動死了。”徐悅萱說。
林曉陽捧著手機，說：“都已經傳過去了，而且，他們也上網搜集了當年利德的全貌，還有建築圖紙，放心吧，一定是一比一建模。”
夏兮兮這才發現，眼睛幹澀之極，閉上就快睜不開了。
“你先休息吧，你都三天沒睡了。”林曉陽摸了摸她的臉，“我回工作室盯著，悅悅留下來陪你，明天你再去。”
夏兮兮倒在床上，累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但隻要一想到厲君然高興的樣子，累死也值得。
她想他的時候，他恰好打來電話。
徐悅萱心領神會地退出了房間，不妨礙他們說情話。
夏兮兮的聲音有些疲憊。
厲君然問：“你怎麼了？昨晚做賊去了，又通宵打遊戲？”
夏兮兮這幾天都很累，為了不讓厲君然看出破綻，狀態不好的時候，就說自己通宵打遊戲。
好在厲君然在國外出差，所在的國家網絡不太好，視頻通話總是斷斷續續，隻能用最普通的語音電話。
否則還不知道怎麼撒謊呢。
“唔……”夏兮兮盡量讓自己聽起來精神些，“你的工作怎麼樣？”
“還好。”厲君然說。
他是個不會主動找話題聊天的人，認識的時間越長，越熟悉，話就越少。
但即使是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心裏也覺得很安定。
夏兮兮聽著他的呼吸聲，竟然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發現電話還一直通著，厲君然也沒掛。
“喂？”
夏兮兮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醒了？醒了就好。我回到酒店了，在工作，”厲君然說，“手機有些燙手，掛了。”
一整個下午，再加上一個晚上，手機豈止是燙手，都快爆炸了。
夏兮兮覺得心裏灌滿了蜜，趕緊道歉：“對不起啊，我太累了，就……”
她趕緊笑著問：“你為什麼不掛電話啊？”
“……陪著你。”
很久之後，厲君然才輕聲說，“我覺得，這樣你一定能感覺到，睡覺的時候，我一直陪在你身邊。”
夏兮兮捂著手機，樂得在床上打滾，但不敢發出聲音。
“那現在為什麼要掛，我陪著你工作不行麼？”她輕聲說。
“不必。”厲君然輕聲說，“我陪著你就好，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的工作很煩，很枯燥，可能半天也想不起來跟你說一句話，會冷落你的，趕緊把電話掛了，乖……”
夏兮兮甜得渾身發顫。
“唔，那你早點睡，別太累了。”她把手機掛了。
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時間，拿上車鑰匙奔下樓，飛車前往工作室。
研發中心裏，除了幾個還在測試數據的人，幾乎都睡了。
有趴在桌上睡著的，有躺在行軍床上歪七扭八的，還有坐著打瞌睡的。
林曉陽盯著電腦屏幕，感覺自己快瞎了的時候，不得不休息了。
轉身看到夏兮兮神采飛揚地走過來，坐到工位上。
“兮兮，你……”林曉陽問，“不是讓你好好睡，明天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