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夢中人。
木姝幹笑了一聲,說道,“那相爺的意思就是,老……奴可以隨意進出相府了?”
她高興過頭了,差點脫口而出老子,旋即意識到這麼說不對,隻得改口。可“老奴婢”聽起來太怪了,她就隻說了一個字。
顯然,“老奴”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燕尹都被她給逗笑了。銳利的眉眼一彎,整個人都溫柔了幾分,“沒錯,你可以離開相府,但最好不要有什麼可疑的舉動。”
“不過就是想看看京城有什麼能置辦嫁妝的地方,貨比三家而已。哪裏會有什麼可疑的舉動。”木姝“嘿嘿”一笑,心說,我在相府裏才會有可疑的舉動呢。
“你不是都還沒有賺到銀子嗎?這麼著急要去看嫁妝了?”再次聽到她提起嫁妝,燕尹心裏仍不是滋味。
“看了才能激勵自己努力啊!”木姝這下是在認真考慮嫁妝的事情了,隻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救了顧老頭之後,是不是還能回到西山。
怕是……回不去了吧?
“說得也是。”燕尹垂下頭,看向了手裏的東西。而木姝則像是得到了信號一樣,轉身離開了書房。
第二天,木姝特地起了個大早,離開了相府。
京城的早市就熱鬧非凡了,木姝逛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人跟蹤她,膽子就大了些。
不過她去找書生,卻發現書生並不在住處。
要是他不在住處,那隻有可能在一個地方——裴奕安的府上。
木姝小心翼翼挪到了裴奕安的府邸外,才繞了一圈,就覺得背後涼嗖嗖的。
回頭一看,果然是裴奕安。
“你終於舍得離開相府了?”裴奕安下意識覺得她是來找他的,還有幾分竊喜,“知道孤才能幫你了?”
“誰離開相府了?”木姝根本就沒想看到他,結果冤家路窄,最不想見的偏偏碰到了,“老子不過是……”
怎麼說好呢?木姝思考了半天,不清楚她是不是該讓裴奕安知道她和書生的交情。
“不過是什麼?”裴奕安難得見到她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眯起眼睛笑道。
“到處轉轉,誰知道就走到這裏了。老子該回去了,要是被人發現可說不清。”木姝說完轉身就跑。
也不知道到底在緊張什麼。
裴奕安眯著眼睛的樣子和燕尹一樣可怕。
好吧,還是燕尹可怕點兒。
在書生的必經之路上等了半個時辰,才等到了他。
“木木?”書生看到她就明白了她想問什麼,“如果你想知道顧大夫的消息,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木姝看出了他眼神中的閃躲,“雖然我看不出別人說謊,但是你說謊,我可一眼就能看出來。”
“就算你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也不會告訴你。”書生歎了口氣,“有些事情……”
“就知道,你效忠於朝廷之後,和以前就不會一樣了。現在居然連老子都要瞞著了。行行行,你不說就不說,我也不會為難你。”木姝沒料到自己有天會聽到書生說這樣的話。
虧得她方才還為書生著想,沒有和裴奕安說他們兩個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