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對你來說,幫孤保住這天下隻是順便的事情?”裴奕安看到了木姝的嘴角的笑容,心裏一暖。
“當然了,這天下隻要不亂,誰當皇帝都一樣,都礙不著老子什麼。”木姝的回答有幾分心虛。
她知道裴奕安對皇位有多看重,知道他絕對不會將這位置拱手讓出去。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幫助裴奕安保住皇位。
“這倒是。”裴奕安點了點頭。
木姝看了他一眼,想要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來。
沉默了一會兒,木姝才再次開口,“看來那雲國公主的確不是衝著你來的,不然你也不會這麼閑了。”
“是啊,她現在有事沒事就往承乾宮去,父皇也願意放下手中的事情和她聊天,都沒有問過孤南方旱災的事情了。”裴奕安搖頭,“孤總算是知道,什麼叫紅顏禍水了。甚至都還有幾分慶幸……”
“慶幸漱玉郡主當初嫁到了雲國,沒有留下來,對吧?”木姝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不過老子倒是覺得,要是漱玉郡主留下了,可能早就已經不受寵了。”
“你怎麼說得這麼肯定?”裴奕安都沒有笑道,“你不是也看出來,父皇對表姑的感情多深了嗎?”
“的確是看出來了。不過……那不是因為他沒有得到嗎?人總是對自己沒有得到的東西特別在意,免不了會一直都放在心上,到最後還會成為自己的心病。”
裴奕安訝然地看向木姝,他忽然覺得,以前他對木姝的了解的確太少了,這些日子她說的話總是會讓他驚訝。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要是一直在身邊的話,或許隨著時間過去就會淡了。可有的人也可以一輩子都很長情,一生一世都隻喜歡那一個人呢?這又怎麼說?”裴奕安問道。
木姝咬著嘴唇,半晌才說道,“那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但誰讓你父皇是皇上呢?後宮三千,他的目光不可能一直都隻放在一個人身上吧?像漱玉郡主那樣深明大義的人,可能都不會和他計較,但自己心裏難免委屈,時間久了也會有嫌隙的吧?”
“看來你的確很喜歡聽書,說書先生講的那些故事都印在你腦子裏了吧?那你怎麼就不說那些蕩氣回腸的愛情,隻記得這些始亂終棄呢?”裴奕安哭笑不得。
他忽然覺得,木姝對感情不看重,說不定就是這樣的故事聽多了。
“那些故事,誰都知道萬裏無一,能說的很少。但是這樣的故事,一抓就是一大把。”木姝聳肩,“每次老子去聽書的時候,聽到的都是這樣的故事。”
“所以,你才不找你喜歡的人,而是想找個能對上眼的人過這一生,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太傷心?”裴奕安覺得自己以後登基了,有必要整頓一下那些個說書人了。
不過那個時候,木姝說不定都已經在什麼地方相夫教子,不會再去聽書了吧?
“也不全是這樣。”木姝又倒了一杯水,但把杯子放到嘴邊卻沒有喝,而是兩眼放空,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沒事吧?”裴奕安伸手在木姝麵前晃了晃,確定她沒有事才將手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