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木姝這麼說,燕尹又是一聲冷笑,說道,“我的人,自然有本事不會被發現,這一點不用你來擔心。到時候你在東宮裏協助一下就好。或許根本就用不上你。”
“那相爺之前又何必來找奴婢呢?”木姝站起身來,“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奴婢就先回去了。”
被冰冷的手指纏住手腕的瞬間,木姝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表演了,她是不是有點過火了?
不過燕尹什麼都沒有說,而是摩挲著她手上的傷痕。
那是她之前為了取出蠱蟲,顧老頭在她的壽山劃下的傷痕。
木姝的心驀地一冷。她都要忘了,這傷痕好像也能證明她是木姝。
“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燕尹果然問了。
木姝讓自己冷靜下來,笑著說道,“這都是舊傷了,多謝相爺關心。”
她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但是沒有成功,燕尹根本就不願意放開。
“我問的是,你這傷是怎麼來的。”燕尹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
“奴婢先前在太妃院。”木姝回答,“那些老女人,做錯了一點事情就要拿奴婢開刀,呆在那樣的地方還妄想自己擁有以前的權力。”
木姝感覺到燕尹的鉗製鬆了一下,她趕緊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你身上應該不少傷痕吧?”燕尹忽然有些心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心疼這個宮女,好像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她,對她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是喜歡。
他還以為木姝離開之後,他再也不會喜歡任何人了。
“在那樣的地方,能活下來就不錯了。”木姝回答,“奴婢方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給相爺道歉。明日奴婢一定會竭盡全力協助相爺的人。”
“是我的錯。我不該找了你幫忙,又將這件事交給別人。”燕尹倒是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道歉,不過既然是他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輕易反悔,“明日你在東宮,多盯著點東宮的人就是了。若是有人往婚房去,你就想辦法引開他們。”
“相爺放心,這麼簡單的事情,包在奴婢身上。”木姝說完,逃也似地推門出去了。
燕尹看著從屋外投射進來的清冷月光,忽然覺得,這宮女說話的方式,和木姝有幾分相似。
他忽然有個想法——
“相爺,有人來了,我們該走了。”
燕尹點了點頭,離開了後宮。明天就是他這一場棋局裏第二關鍵的一步了,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木姝回到飛鸞宮的時候,氣息還有些不穩。
她掀開衣袖,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痕,想著燕尹說的話,深吸了一口氣,才走向柔妃的房間。
聽到木姝說燕尹不打算將這件事交給她做了,柔妃皺起了眉頭。
“他到底在想什麼?對本宮和本宮的人就如此不信任嗎?”柔妃不爽道。
“娘娘何必動怒?他想讓他自己的人去做,奴婢正好樂得清閑。奴婢還沒有那個心思為他做事呢。”木姝走到柔妃身後,替她揉了揉肩,“隻要這件事成了就好了,是誰做的又有什麼關係?”